“嗯。”克洛伊用手一攏自己淡金色的劉海：“相當精妙的術法，我敢打賭，就算黎明大主教來，都發現不了。”
“哦？”孔虛真是好奇了。
“在他的頸椎骨里，有一個非常復雜隱秘的微型法陣，又或者說是封印。如果他意外死去，那么直到死，他的身體和靈魂都會是人類形態。”說著，克洛伊左手凌空劃出一個小法陣：“但是，如果有高級魔族的‘許可’，他就可以展現出原本的姿態。我沒法完美解除，不過我可以在不驚動原主人的情況下，強行拆解這個術式。”
惡少的身體，看上去人模人樣，克洛伊稍微用了點力度，這家伙就露出原形了。
皮膚迅速轉變為暗紅色，皮膚變得像牛皮一樣堅韌。原本端正的人臉迅速變成滿是小疙瘩凸起，頭上長角的魔鬼臉。
孔虛瞇了瞇眼睛。
這是個魔人！
虛空者也好，夢魘戰士也罷，本質是人，受到了魔化和虛空組織侵蝕，才變成半人半魔的外形。
魔人的本質是魔鬼，僅僅披了一層人皮作為掩飾。
孔虛心中暗嘆：怪不得維利爾歷史上當了二五仔。果然維利爾帝國的核心種族早就是魔族，不是人類了。
魔族很精，他們并沒有讓魔人成為這個國度的絕對種族，依然有大量不知情的農民生活在這里。
愚昧無知，加上長期的愚民教育，使得他們壓根沒意識到自己其實是魔族的奴隸，僅僅是看上去沒有被奴役罷了。
“主人，我在這趁機轉了一圈，發現普通人類與魔人的比例大概是七三開。普通人類當中，30%是傭兵，其他基本是仆人或者夜鶯，這里面女人占90%！”猶豫了一下，克洛伊繼續道：“我還在城里發現了幾個由人魔看守的靈魂水晶的制作工場。似乎是發現這秘密的人，又或者是被隨意弄死的人，都會被帶到那里。”
孔虛表面上平靜，內心早已憤怒地掀桌子了。
他孔某人是個魔族的話，這里無疑是個天堂——
隱蔽地畜養著人類。讓不明真相的青年男子上戰場當炮灰，死了就收集他們的靈魂；誰發現真相就弄死誰，連靈魂都吃了；剩下大量女人當玩物。
在這個該死的國度內，人類就這么淪為食物鏈最底層，永遠都等不到出頭天。
真有哪個魔人不小心被發現真面目也不怕，那是‘個別案例’，就像個各大帝國里的魔族滲透事件，解決掉那個證據確鑿的倒霉鬼，這邊繼續歌舞升平。
呵呵！魔王兄dei，玩得挺樂呵啊！
孔虛沉思的當兒，殊不知克洛伊一直在偷偷觀察他。
克洛伊起初還不覺得，可越到最近她心中就產生越大的疑問——為什么自己這個應該是魔王的主人，其思考模式和處事立場這么人類化呢？
這個問題思考下去，克洛伊漸漸覺得，孔虛說不定是個真正的人類。
曾經克洛伊想過反水，不，事實上她試過一次了。
那一次她發現自己完全被壓制住了，孔虛將她吃得死死的。
就算她向其他魔王和大領主說出孔虛的陰謀，那又如何？
假若孔虛是個真正的人類，他背后一定站著整個人類圣王聯合。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國王。一度出賣魔族利益的她絕對不得好死，她的身體和靈魂都會受到無盡的折磨。
“如果主人真的是人類，那我就是背叛圣族給人類當狗的賤人。那真是……太刺激了。”
就在孔虛都沒意識到的情況下，一個魔族大領主真的沉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