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只想說，我欠陛下一個人情。”
人類至高武力的人情，這份量可重了，特別是由赫加特親口說出，這當中的意味唯有圣王聯合高層才能真正體會到。
孔虛笑了笑，離開王座，從公主女仆桃樂絲捧著的托盤上拿起兩杯香檳：“怎么都好。這是人類的勝利。我們喝一杯吧。”
這是非常正常的操作。
可是，白發飄飄的赫加特直起身子，瞄了角落里的克洛伊以及孔虛身邊不遠的奧利卡姐妹一眼，搖搖頭：“這次的確是人類的勝利，但人類還沒到慶祝的時候。”
說罷，他竟然很不給面子地轉身就走，回去梅爾斯戰場。
看著關上的傳送門，滿堂皆愕然。
大家瞥了一眼自家端著兩杯香檳的國王，都有點尷尬地低下頭。
唯有孔虛毫不在乎地高舉起右手的酒杯：“為人類的勝利干杯！”
群臣立馬表現出復讀機的人類本質：“為人類的勝利干杯！”
大家將香檳一飲而盡，氣氛頓時上來了。
隨即孔虛毫不停留，舉起了左手的另一個酒杯，朝著赫加特離去的方向：“敬魯斯方閣下，以及所有在前線浴血奮戰的將士——”
說罷，又一次一飲而盡。
群臣都有點發呆，這么短時間，根本不夠侍者將第二杯酒倒上。
反而奧利卡最先醒悟，哪怕是空酒杯也舉起來，跟著孔虛復讀了一遍。
眼看孔虛嘴角含笑地坐回去，群臣頓時在笑聲談論起這次的勝利。
作為一個降臣，身上帶有魔族之血的存在，奧利卡有著近乎天然的敏感：“抱歉，陛下，給你帶來麻煩了。”
她當然看出，赫加特是不肯跟孔虛有太多牽涉。
畢竟孔虛現在的立場有點微妙，他利用不死者、混血魔族、甚至魔族打贏了這場戰爭，對人類來說終究是好事。但大勝之后，往往就會有些不和諧的聲音冒出來。
就算孔虛以他的功勛和地位死保奧利卡這些【深淵火炬計劃】的混血兒，依然免不了給各國那些自詡高貴的皇族所詬病。
孔虛擺擺手：“我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而且，人類哪有這么多空閑來內斗。”
滅世之路已經開啟，糟心事絕對是一套接一套。
這一世有了孔虛，人類的局面不知好了多少，不至于有那種透不過氣的窒息感。
事態到了今時今日，有點腦子的首領，都會繼續讓國家實行戰時體系，瘋狂屯糧備戰。
孔虛目光如電，掃過克洛伊和奧利卡姐妹，她們三個頓時跪下。
“人類的內亂基本結束，你們要準備準備了。”
“明白。隨時都可以。”克洛伊赤紅色的雙眼越發熾熱。
“父親已經準備好了。”兩姐妹齊聲道。
克洛伊這邊最簡單，她就沒當過自己的部下是回事。她給孔虛提供了一份名單，點出哪些是強者，有什么特點，投降幾率大概是多少，基本就完事了。
這是典型的關門打狗，壓根不知道自己被老大賣了的魔族，受到突襲后會亂成什么樣子，到時候又有多少魔族會投降當狗，全是隨機。
羅爾王那邊復雜點，他手上有兩千多名人類與魔族的混血后裔。這批人平常都在羅爾王陣營里充當中堅的角色。突然全部撤離，絕對引起懷疑。
這就需要做一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