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這酒樓內的百十號人,也沒人說話,亦是專心聽戲。
不過。
當半個時辰過后,當首處一位道長模樣的中年,正聽著這‘鏘鏘啷啷’戲曲的時候,突然扭頭向著趙舟一抱拳道:“趙師傅,你可知道這戲曲唱的是哪一戲?”
“七俠五義,白玉堂三探沖霄樓,被亂箭射死。”趙舟隨口而言。
“那白玉堂為人如何?”道長又言,并且整個酒樓的眾人目光也都望了過來,臺上的戲子也都停了,接連下臺,未讓那‘白玉堂’死去。
而趙舟看到這些人要說事,也把目光從臺子上收回,望向眾人道:“七俠五義中白玉堂重情重義,正邪分明,如若比方,猶如東漢末年的趙云將軍。”
“好。知道義就行。”道長點頭,不再多言,靜品茶水。
“趙舟!”
但是道長的話語好似開了一個頭一般,此時旁邊桌子一位穿著孝衣的壯漢,便怒氣沖沖,上前兩步,向著趙舟道:“我師兄亦是與那白玉堂一般人物,重道義,講恩情,身手也是一流,可為何未曾歸來?難道是你中途下了黑手?”
“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趙舟言道一句,也不懼眾人緊盯著自己,反而拱手客氣道:“既然諸位想講道義,那咱們就說道說道。那于情,是我出錢,他們該保護我趙舟。于理,這動亂時期,到處軍閥,幾塊大洋就能讓人賣命,但你們家人師兄弟一個個張口要價萬元,趙舟二話不說都給了,這于情于請,道義、面子都給足了。”
趙舟說著,站起身子,“可是,一月前是他們本事不夠,都死在了外面。如今,你們還請人找我聽曲擺排面,這于情于理,是諸位都做的不對吧?總不能錯的,對的,黑的,白的,都讓你們說了吧?”
“你!”
趙舟話落,酒樓內的不少人血氣上涌,‘嘩啦啦’的站起身子,還有不少是帶著兵器。并且那二層,三層的人還摸向了腰間的自制獵槍,望向了樓下正中的趙舟。
并且,隨著‘咔嚓’一聲,靠近門口的幾人,還把大門給關嚴實了。
“怎么,道理說不過,這是要動手了?”趙舟負著雙手,渾然不懼那槍械長刀,屋子內的百十號人。
“諸位!”那位宮家馬三,見到這個情況,也是朝著眾人一抱拳道:“諸位既然請我馬三當見證人了,那么宮家的面子,諸位必須要給,出了門怎么鬧騰我不管,可這客棧里得安安靜靜的說事!”
“馬三,這不是動手。”主桌上,一位錦衣大漢聽到馬三言語,也是皮笑肉不笑對著趙舟道:“這也是關起門來好說事,別讓外人聽到了笑話。”
“那這事怎么說?”趙舟望向了這人。
“不怎么說。”錦衣大漢坐著不動,瞧見眾人望來,才對著趙舟道:“咱們今個就談道義,并且聽你說,讓你把這道義說完了,說全了,說對了,今個才讓你走!不然,就在這店里站著!”
“怎么,真當我趙舟是泥菩薩做的?”趙舟聽聞,也未理他,反而先是朝著馬三一抱拳道:“馬師傅,趙舟今日怕是給不了你宮家面子了。”
說著,趙舟在馬三眉毛一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猛然捏碎了桌上的幾個茶杯,一甩,一抖,只聽‘簌簌’的破風聲響起,這些小拇指大小的瓷片,猛然貫穿了二層、三層的所有槍手喉嚨,打碎了氣管!
同時,趙舟踏走一步,‘砰’的巨響,腳下地面碎石迸濺,一個鶴手,直接把那位錦衣大漢的胸口打了一個對穿,心臟糊成了一團碎肉,讓他瞬間睜大眼睛沒了聲息。
末了,趙舟回視一圈,伴隨著二三層的尸體‘嗒嗒’掉落聲,繼而望著酒樓內齊齊一退的眾人道:“既然你們不講情理。那我趙舟如今做出的事就是道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