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瞧見趙舟也沒露出什么驚異,繼而也沒藏著掖著,“您這吐出的‘劍丸’,應該是單單用肺腑呼出,沒有再凝勁吧?可若是能凝勁成功,我估摸那威力最少多上倍余,能斷山石!”
“的確如此,我氣勁確實為凝。”趙舟不置可否,也沒什么好遮掩的,因為他來這里的目的也是想看看有什么稀奇的法子。
“那鄭掌門的‘劍丸凝勁之法’能否一觀。”
話落。
趙舟看到鄭掌門又是為難,又是怕得罪自己的樣子,倒是從衣袖內拿出了一小冊圖譜,遞于了鄭掌門道:“鄭掌門,山道長是我好友,我也不會白落了你的好處。如今,這虎戲、十二段錦,虎豹雷音,三種呼吸之法,換你‘劍丸凝勁之術’可否?”
“小道....”鄭掌門瞧了瞧這些冊子,又扭頭看到山羊胡子一直給自己打‘危險’的眼色,繼而望了一眼地上的小坑,也好像是突然‘明白’過來一樣,心中一個激靈,雙手接過這一冊子,一改口風、斬釘截鐵道:“好!”
“多謝。”趙舟回禮,也看到山羊胡子的眼色,但如今自己真沒想到要‘強取豪奪’。因為他也說了,這鄭掌門是山羊胡子的朋友,那面子上一定要給足。
尤其這三種呼吸法,趙舟感覺也不次于那‘劍丸凝勁之法’,反而鄭掌門獲得這三種呼吸法以后,更是如虎添翼,說不定真能修成‘百丈劍仙’,不再限于百米之遙。
“趙爺,這其實凝勁呼吸之法,也是我門派的‘溫養飛劍’之術。”鄭掌門如今把東西收了,又看到山羊胡子的面子上,倒也沒有隱瞞什么,如數相告。
“在我二十年前入門的時候,我師父曾言,當我有一柄親手所鑄的劍丸之后,每日需用肺腑‘庚金之氣’日夜吐納劍丸,即可心生共鳴,練成本命法器,于百步殺人....”
鄭掌門言言道道,講的非常仔細,二十年種種、從頭到尾,分毫不漏。
可謂是把自己一生的修煉經驗都講了出來。
而趙舟聽聞仔細,再印證了自己的琢磨,也知道這‘溫養飛劍’之術,其實就是呼吸的時候,吸入‘十成’空氣,吐出‘九成’,肺腑當中要留‘一成’。
并且再次吸入‘九成’空氣的時候,要用自身肺腑把這‘九成’空氣當中的‘庚金之氣’剝離下來,融入那先前存留的‘一成’空氣當中。
如此循環。
一直到那‘一成’空氣,已經無法再融‘庚金之氣’的時候,再在肺腑當中溫養七日,即可吐在飛劍之上,也與趙舟拿鮮血喂養法器一般,會于飛劍產生‘共鳴’。
不過,鄭掌門的這個‘養器之術’,要少則五年、多則不計,反正久而久之,才可以讓飛劍成為‘本命法器’。
當然這能不能成,真的是機遇巧合,也有人一輩子成不了。
就是因為自身的‘庚金體質不純’,無法與同為鐵器的飛劍共鳴。
同樣。
鄭掌門也是自身為罕見的‘庚金’體質,才被他師父收入門下。
只是,趙舟要的不是飛劍,也不在乎什么屬性空氣,要的就是這種‘壓縮氣體’之法,或著說是這樣一個思路。
因為趙舟平常呼吸都是大口大口,就連吐氣劍丸,也是一口氣呼出,真沒有想到‘去九存一’的這般壓縮法。
畢竟。
他專注練拳法套路,這一段又開六識,又熔煉氣血,就算蛇油練肺,也是整個去練,想要開啟五臟罡勁,沒想過這樣去走的路子。
“多謝言告。”趙舟聽聞這壓縮之法,也是道謝一聲,又陷入了琢磨。因為他感覺此方若是練成,那么內罡勁有可能就會瞬時開啟,打破肺腑的壁障,繼而踏入他所推演的‘龍蛇罡氣’。
“不管成不成,按照這‘去九存一’之法,那我劍丸威力倒是高上倍余。并且在‘熔爐’狀態下,定然不遜于刀劍。”
“而能想出‘去九存一’的此法者,倒是一位奇人。”
趙舟盤算幾息,也沒有管身邊二人。反而覺得自己總歸一人所想,又怎能比得上百家所思,萬派的千年心血匯聚。
不過,山羊胡子與吳掌門看到,卻以為趙舟在思索剛才的‘凝勁劍丸’一事,也沒有什么打擾,便悄悄退去,但為了防止趙舟有事言告,他們也沒有走上多遠,就二十多米外的涼亭,壓低聲音開始敘舊了。
而趙舟站在懸崖邊上,思索了一陣,望著飛鳥白云,山峰鄉野,忽的道出了一句,“行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