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起身,不再看易水寒一眼,轉身徑直朝外走去。
夕陽下,他的影子直直落在了易水寒身上,留下了一抹令人窒息的黑暗。
袁紫衣眼神復雜的看著張揚的背影:曾經,你生活在怎樣的黑暗之中?
倒地的易水寒伸出一只手,撐在地上,緩緩爬起身。
他看著遠去的張揚的背影,眼中卻閃爍著前所未有的亮光。
留戀的看了一眼思過殿,易水寒收回目光,邁開步子,直追張揚而去。
從頭到尾,他都未曾看過袁紫衣一眼。
袁紫衣卻絲毫沒有任何介意,她感受到了一種新生。
是易水寒的,也是……張揚的!
袁紫衣邁步跟上,她知道,從今往后,那個男人,以及后面追逐他的那個男人,都將成為這個大陸任何人都不敢忽視的一種力量。
他們,終有一日會君臨整個仙之大陸,得道成仙!
而她要做的,是追逐他們的步伐,讓自己不至于落后太多,能和他們一起,見證這壯麗的人生!
對了,她看得的是,張揚揮出的那一掌,輕而易舉就擊碎了天沖大能布下的禁制。
喚醒了易水寒之后,張揚莫名的覺得輕松了不少,是這么多年壓抑釋放了一絲的如釋重負嗎?
張揚不知道,但他,不會再讓任何黑暗左右,他就是張揚,不再是別的誰誰誰。
易水寒快走了幾步,跟上了張揚的步伐,但他始終只是走在張揚身后,不快不慢。
如果他是張揚的光明,那張揚,就是誘使他墮落無間的黑暗!
但這種黑暗,他一點都不討厭。
白臨天手腳很快,提著寧澤濤也一點都不礙事,直奔水溪宗寶庫,說是寶庫,其實也就是那樣了,與富庶的器宗比起來,大概就是大糧倉和小米斗的差距,如果是平時,白臨天是絕對看不上的。
但是這可是戰利品,不可同日而語,哪怕是一針一線,他都要拿的。
寧澤濤并沒有被他殺死,再次被丟在舢板上,哀嚎不止。
白臨天一聲冷哼,寧澤濤立刻停了下來。
知道張揚等人的去向之后,他也不急于走,跟墨如淵一樣站在飛舟上震懾水溪宗的弟子。
張揚走到飛舟之下,停了下來。
易水寒看了一眼飛舟,走到張揚身側,伸出了一只手。
張揚看了他一眼,握住他遞過來的手。
易水寒腳下一踏,直接帶著張揚騰空而起,穩穩落在飛舟上。
兩個老頭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并沒有任何的表示。
站穩之后,易水寒松開手,再次站到了張揚身后。
張揚瞥了舢板上的寧澤濤一眼,再不關注,徑直進入艙內。
易水寒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寧澤濤,本來要跟上的腳步一頓。
他走到寧澤濤身邊,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寧澤濤身上的傷勢,發現他只是輕傷,并無大礙。
“師尊,弟子感謝您的養育之恩,也感謝您的栽培之恩,但弟子并不認同您的做法,此生怕是無望回報您了。下輩子,希望您不要再這般糊涂,也希望弟子有機會一盡孝道!”易水寒直接跪下,對著寧澤濤磕了三個響頭。
起身之后,易水寒再無留戀,直接跟隨張揚的步伐,進了艙內。
袁紫衣也回到了飛舟上,看著這一幕。
兩個老頭探究的目光看向她。
“此行,可能要多一個人了。”袁紫衣笑笑,并沒有多說,也進入了艙內。
兩個老頭面面相覷,這是什么情況?下去了一趟,回來就跟變了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