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
還在努力的,
理解心法里語言的意思。
…………
三天后,郡侯府。
周遠大清早就出了府門,而在黑水高崖邊緣的垂松之上,金釧兒面色焦急,來回踱步,不時遠遠眺望。
陳留縣占地兩千余里,有人口百萬,各種建筑不一而足,就算從百丈高的黑水崖上觀望,也看不見縣衙前的景象。
但她就是看著,焦急、迫切,一顆芳心為周遠擔憂。
“怎么,擔心小石頭參加公開大考的事情?”
黑水夫人伸了個懶腰,黑色紗衣自動飄來,她停了一下,換上了雪白顏色、同樣款式的一件衣服。
蓮步走出樓閣,在金釧兒的身后清冷說話。
“主母大人!”金釧兒嚇了一跳,連忙把早就準備好的,清早盥洗的銀盆玉杯端了過來。
“虧你還沒有忘了我這個做主母的。”
黑水夫人先是漱口,用青鹽刷牙,雪白的、珠貝一般的小齒閃閃發光:“那個街安尉的官缺,本來是我給小石頭安排好的,他不要,卻要自己去拿。你是我的身邊人,說說看,我這個做主母的怎么保住自己的臉面?”
“主母大人,奴對您保證,小石頭真的沒有這種意思呀!”
“是嗎?”
黑水夫人微微一笑,不表達自己的看法。
她掀起面紗的一角,用錦絲繡帕沾了水,慢慢的擦拭,就當洗臉了,也不涂脂抹粉,對自己的‘天姿玉質’極有信心似的,踩上了蜿蜒黑水崖的碧青河水。
“還不跟上?”黑水夫人笑吟吟的問。
“啊?”
“當然是去看看你的周郎。”
“喏!”
金釧兒連忙彎腰應答。
眼看夫人沒有立刻問罪的意思,金釧兒非常感激。
聽到可以離開府門,去觀看開放大考的事情,更是喜笑顏開,心里如小鹿亂撞,恨不得直接飛到周遠的身邊了。
她們離開府門,沒有驚動任何的仆役、護衛,就好像平常的小姐帶著婢女。
穿過中央大街,走過逼仄小道,從近路過去后,恰好是開放大考宣布開始的時候。
人群熙攘,白衣成片。
有不少看熱鬧的人,差不多八十來人,都是有些名望和地位的。
參加大考的秀才更多,白衣成片,甚至有兩個身穿錦絲黑衣的舉人參與其中,宛如單腳大鶴,昂然立于雞群。
金釧兒張望著尋找周遠。
“看看,多少人呀。”
黑水夫人是先天實力的精怪,妖氣沁出,早就找到了周遠。
視線越過,打量成片人群。
她不帶任何情緒的道:“街安尉雖然只是從九品,但也是入流的官了。我大周律:舉人可做官。秀才雖然也是有官身的人,但是除非衙門破格提拔,不然老死的秀才,也不一定可以有封妻蔭子的機會。”
“主母大人,周郎他真的沒有……”
“你不用替他解釋,瞧著,這過百秀才,甚至有兩個老舉人都不顧臉面的想要爭搶。街安尉此等職位,我給了周遠,他不要,自己過來考核……罷了,且看他如何在百名秀才中脫穎而出,又如何搶得過兩個老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