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算著回城就去見錢二公子,怎么也要在他面前為四靈表表功。
行到半途,幾個朱雀衛駕快馬惶惶而至,附耳邊急急說了幾句。
任松臉色唰地一白,旋即又黑沉的可怕,轉頭吩咐道:“命令回營的白虎衛即刻進城。”
然后狠狠往馬股上抽了一鞭,拉韁疾馳。
一路馬不停蹄,進城后直奔碼頭,怒氣沖沖的闖上曉風號,埋頭直奔后艙。
艙道里空蕩蕩的,連個阻擋的人都沒有。
任松幾乎被憤怒掩埋了理智,并沒意識到這點蹊蹺,直接奔到艙廳之外,抬腳踹開艙門,喝道:“是不是你……”
怒聲戛然而止。
風沙和云虛都坐在里面,一個笑吟吟,一個盈盈笑。
兩人的微笑不啻于當頭一盆冰水,任松立刻冷靜下來,反手合門,垂目踱入。
“原來云副主事也在。”
云虛收斂笑容,淡淡道:“任主事好久不見。”
她心里還記恨著任松當初對她的侮辱,實在擺不出好臉。
聽得一聲主事,任松的火頭再次騰騰冒起。
江陵也沒青龍,所以他這個玄武主事最大。
主事既然主事,當然就要負責。
如果高王發飆,江陵局勢亂掉,上面肯定第一個拿他開刀。
流城已敗,江陵再敗,他甚至都不敢想自己會落個什么下場。
勉強壓下心頭燥火,冷冷道:“高權受此侮辱,高王不會善罷甘休。如果這件事與你們有關,四靈絕不會抗下。”
風沙笑了笑:“看你風塵仆仆,想必是從城外趕來。那批戰馬得手了?”
任松冷哼一聲,剛要張嘴譏諷幾句,臉色劇變。
白虎衛在城外滅了那伙看守戰馬的契丹人;玄武衛在城里干掉把守皮貨倉庫的契丹人;高權被掛到牌坊上,刻上勾結契丹人的血字,還落款四靈。
就算把天說塌了,也休想讓高王相信這事與他無關……
風沙輕咳一聲,拉他回神,一臉正氣道:“高權勾結契丹,謀害錢二公子。是可忍孰不可忍,不但要興師問罪,還要大張旗鼓。”
“風少所言正是。”
云虛接話道:“我已經向各勢力駐扎江陵的要人散發信帖,強烈譴責此等枉顧中原大義之惡事惡行。如果高王不給個說法,辰流不會坐視不理。”
兩人一唱一和,任松又呆又愣,忽然間回神,腦筋靈光起來,使勁點頭道:“不錯不錯,高王必須給出令人滿意交代,否則四靈將親自討回交代。”
契丹人在中原腹地襲擊錢二公子的確犯了大忌,尤其海龍王擁有崇高的威望,各大勢力誰都不愿得罪,各家君主更是以父兄之禮待之。
只要錢二公子借此事登高一呼,保管從者如云。不管真的假的,大家裝也要裝成群情激奮,一齊找高王麻煩。
高王絕對無法承受這種壓力,低頭服軟是唯一僅剩的選擇。
到時非但不能發飆,還得把自己的兒子拖出來重重懲罰一番。
至于高權到底有沒有勾結契丹人,一點都不重要。反正說他是他就是,不是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