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李玄音的疑問,黑斗篷沉聲道:“父皇有父皇的考慮,你我操心不來。”
李玄音焦急起來,偏又沒有辦法。
黑斗篷道:“這幾天李澤被人盯上了,府宅頗為不寧,受了很大的驚嚇。柳仙子是江湖人,知道望東樓嗎?”
柳艷神情劇變,沉聲道:“是個殺手組織,以女殺手聞名,招牌是一襲風裙,至今沒人知道根底。大江南北都曾有魅影,據說從沒失過手,江湖上聞之色變。”
黑斗篷怔怔少許,垂目道:“不久前望東樓送來了血書,就擱在李澤枕邊。他早上睜眼看見,當場腿軟下不了地。”
李玄音驚訝道:“這不可能。”
柳艷嘆道:“江湖水深不見底,一山還有一山高,沒有什么不可能的。”
風沙心道云虛動作還真快,又奇怪宮青雅那瘋子為什么這么聽云虛的話。
黑斗篷續道:“正因倍感威脅,李澤到處招攬江湖人士,王龜便是其中翹楚。”
柳艷恍然道:“原來如此。”
風沙哭笑不得。原來王龜攀上李澤的高枝,他還出了一把子力。
想想也是,若非李澤對江湖人敞開大門,王龜就算知道馬玉顏的下落,也不會無緣無故找上門自薦。
黑斗篷又道:“柳仙子有門路聯系望東樓嗎?”
柳艷遲疑道:“我倒是知道一些殺手行的門道。能不能找到望東樓,不好說。就算找到了,也很難打交道。畢竟這行當十分看重信譽,接了單又棄單,很難。”
黑斗篷沉默下來:“雙倍,三倍都行,只要肯棄單,價錢好說。”
柳艷仍舊搖頭,顯然并不看好。
李玄音忽然盯上風沙:“你也沒少接單干些私活,當初在義安,不就是領了金陵幫的錢圍捕我嗎?你有辦法沒有?”
風沙心道何止有,這事就是我干的,面上干笑道:“李澤分明要殺公主,公主怎么反要救他性命?這,這說不通啊!”
李玄音淡淡道:“他是我哥。”
風沙忽然覺得自己這個小姨子還真是挺善良的。
“公主不用著急,殺手才不會傻到殺人前還留什么血書提醒。有這功夫,一刀宰了,回去收錢不好嗎?既然這么做,很可能說明雇主只要求這么做。”
一語驚醒夢中人,黑斗篷失聲道:“不錯。不是想殺人,就是想嚇唬六郎!”
柳艷皺眉道:“你們關心李澤,我更關心公主。”
遂把打算參加凰臺宴會的事說了。
黑斗篷靜靜聽完,目光轉向風沙,緩緩道:“閣下就是升天閣的東主?”
風沙點頭。
黑斗篷又問道:“那么閣下一定知道升天閣背景了?”
“我名義上是東主,其實就是幫著宮大家打理些瑣事,旁的事所知不多。”
這女人明顯比李玄音精明多了,風沙應對起來自然小心一些。
黑斗篷盯住風沙的眼睛:“有大人物發了凰臺禁武令。這事閣下知不知道?”
風沙點頭道:“倒是聽宮大家說了,具體情況我不清楚。”
李玄音忍不住問道:“什么禁武令?什么大人物?”
柳艷滿臉訝異,解釋道:“就是不準任何人在凰臺動武的意思。什么大人物這么大面子?”
黑斗篷視線仍舊凝視風沙,嘴上道:“我也不知道。李澤下午與傳信的使者密會出來,臉色特別難看。啊!懂了。李澤擔心你一旦躲進凰臺,他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