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待少許,一身黑斗篷的周嘉敏掀簾進來。
風沙不禁失笑:“你這一身倒和李澤挺般配的。”
其實周憲那身黑斗篷也是同一樣式,如果兜上罩帽覆以臉紗,根本看不出容貌身形,甚至連是男是女都分辨不清。
“與李澤無關,這是侍衛司內衛的裝束,穿這一身會被他們視作自己人。”
周嘉敏有意在風沙面前疏遠和李澤的關系,所以十分敏感,立刻做出解釋。
給李澤做情人的經歷,使周嘉敏有一種習以為常的經驗。
人家憑什么給她權力?當然是看上她了,她必須要付出自己來交換。
那天風沙說不愿與人共一情人,她牢牢記住了,回去一琢磨,認為這就是人家開出的條件。
拋開李澤當然不可能,但并不妨礙她在風沙面前裝出拋開李澤的樣子。
“就算我不小心哪里露了餡,只要不露臉,李澤那些手下便無從查起,查也查不下去,因為初云就是負責這一片的密諜首領。”
周嘉敏一面說著話,一面緊挨著風沙入席,半邊嬌軀毫不避嫌的輕蹭微擦,風沙都不用抬胳膊,僅需輕輕勾手,就能攬香體入懷。
偏偏風沙無甚反應,僅是笑而不語。
周憲準確堵上他之后,他派人盯了初云,盡管沒發現什么異常,他還是認定初云是周憲的人。
周嘉敏親昵的湊唇于風沙耳邊:“風少見過李澤了?談得怎么樣。”
人家不占便宜,反而令她倍感不安,心兒不上不下的懸著,逼著自己更主動一些。
風沙搖頭道:“不歡而散。”
周嘉敏頓時緊張起來。
如果風沙拒絕助力李澤成為太子,等于放棄她。
風沙含笑道:“我已說過,我是幫你,與李澤無關。他自己送上門來讓我敲竹杠,當然不敲白不敲,無論敲來多少,有你一份。”
周嘉敏立時從緊張變為期盼:“風少給他開了什么條件?”
“閩國王室。”
周嘉敏愣了愣:“亡國的王室,救出來又能怎樣?”
“這你就不懂了,哪怕亡國也會有死忠的臣屬和遺民,如果不安撫,就是亂源;如果安撫,就是財富。舉個例子:閩國王室在閩地從商,保證暢通無阻。”
周嘉敏的秀眸登時亮堂,發出迫人的光彩。
閩國靠海吃海,出產海外奇珍,一條通暢的商路絕對價值連城。
“如果南唐還能給閩王封王,對安撫閩地有奇效,礙難在于軍方肯定強烈反對,尤其是那幾位清剿閩地的軍使。所以,這事很棘手,非得水磨工夫不可。”
周嘉敏鼻息略顯急促,興奮道:“相比于皇位,這點麻煩算什么。風沙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
風沙嗯了一聲:“你待會兒把首尾清理好,如果讓李澤知道你我的關系,枕邊風就難得吹了。”
周嘉敏嗔道:“哪有什么枕邊風。拜風少所賜,他現在有求于我,我說話很有分量。要吹枕邊風,也是吹您的。”
風沙點點頭:“我還有事,回了。”
周嘉敏呆了呆,叫道:“等等。”
風沙疑惑道:“怎么了?”
周嘉敏不禁氣惱,心道我一個大美人就差投懷送抱了,你怎么說走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