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余等心腹難免心寒,以后誰還會為他賣命?
彤管驚訝的合不攏嘴,眼瞪溜圓,愣愣地盯風沙發呆。
風沙心知自己猜中了,探手取筆,笑道:“拿紙,研墨。”
彤管鬼使神差般鋪紙研墨,伺候筆墨的樣子倒似小廝。
風沙筆走游龍,一蹴而就,落款凌十雨。末了復讀一遍,就著未干的墨跡吹了幾吹,塞到彤管手里,含笑道:“若無他事,容我告辭。”
也不等回答,轉身便走。
彤管叫住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風沙扭來頭,一本正經地回道:“我是男人。”
彤管愣了愣,不悅道:“廢話。”
風沙含笑道:“當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說‘我是男人’的時候,一定不是廢話。”
彤管玉白的臉蛋倏然躥紅。
“少來這套,美男子我見多了,就你也想使美男計?我承認這次你猜中了,想要什么不妨直說。能滿足你,我一定滿足你,不能滿足你,我干掉你。”
風沙失笑道:“我想要你干掉我。”
彤管呆了呆,旋即大怒道:“你以為我不敢嗎?”
風沙搖頭道:“你當然敢,是我錯了,我換個要求,我要你以后不要答應自己做不到的事,好嗎?”
彤管心口急速起伏,心緒竟是前所未有的紊亂,垂目道:“好。”
風沙回底艙之后,一切照舊,陪陪繪聲、教教孟凡。
唯一不同在于:彤管終于不在晾著他。
每天都會抽空見他一面,變著花樣地試探他。
初時術數,后來書畫,而后論樂,最后女紅。
彤管實在沒想到,這個凌風居然連繡花都會。
不僅比她繡得快,比她繡得好,還煞有介事的教她針法。
幾天下來,彤管實在找不到她會而凌風不會的東西。
沒摸出人家的底細,自己的底子倒是被人家摸個干干凈凈。
直到今天,不在書房在功房。
彤管換了身十分突顯身段的勁裝,右手倒拎一把木刀,左手握著一把木劍,笑盈盈道:“凌風凌少俠,江湖上人稱十劍風雨,倒要領教一下何來風雨。”
風沙登時傻眼,所謂“十劍風雨”,就像胡九道那個“殺人不用第九刀”的外號一樣,純屬胡編亂造。
要他殺人還好說,畢竟有弩誰用劍。
讓他打架,那真是要了老命了。
彤管拋出木劍。
風沙下意識地伸手去接。
結果,劍沒接到,眼睛一花。
頸側突如其來一陣劇痛,整個人咸魚一樣硬邦邦的栽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