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叫道:“我也去。”
風沙一拍桌子,冷冷道:“我不準。”
這個情報送的太及時了,跟宋州玄武一直陽奉陰違的作態大不相符。
似乎有人很希望他和趙大公子發生直接的沖突,最好讓趙大公子死在訂婚店里,誰殺的一點都不重要,這筆賬一定會記在他的頭上。
柳艷寒下俏臉道:“我柳艷并非你的下屬,你命令不到我。我與花娘子情同姐妹,風風雨雨都闖過來了,不信邁不過這個坎。”
風沙苦笑道:“我的柳仙子,花娘子幫了我不少忙,就憑她和孟凡的關系,我也不會見死不救。事情相當復雜,你容我考慮一下。”
柳艷深吸口氣,道:“好,你說,事情復雜在哪里?”
風沙窒了一下,這涉及到權力斗爭,他不知道怎么跟柳艷解釋。
柳艷輕描淡寫道:“說白了,你就是不愿得罪趙軍使的大公子。對你來說,一個花娘子算什么,別說受到些屈辱,就算死了也無足輕重,是也不是?”
風沙低頭喝茶。
柳艷又道:“孟凡是受你的命令扣下了趙大公子,把人家給得罪了,現在你倒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句事情很復雜,一語帶過了,是也不是?”
繪聲小聲道:“柳仙子,主人不是那樣的人,他一定會救花娘子的。”
風沙橫她一眼,這丫頭看似幫他說話,其實是把他給架起來了。
柳艷冷笑道:“別為你主人說好話,他是什么樣的人,我早就見識過了。他人到哪里,哪里就興風作浪,攪得哀嚎一片,他則拍拍屁股走入。”
風沙嘆了口氣,道:“你們學武之人都要辨明花招,避虛擊實,打蛇打七寸。趙大公子就是別人耍的花招,只要應招,立入陷阱,然后一步錯,步步錯。”
柳艷想了想,斂容道:“我一時情急,話說重了,風少勿怪。還請明示,這個別人是誰,為什么要拿趙大公子耍花招?目的為何?”
風沙不禁苦笑,他拋出柳艷這個魚餌,就是為了誘使對手現身,他要是知道這人是誰,早就出手了,等不到現在。
柳艷見他不答,臉色又冷下來。
風沙輕咳一聲,道:“我估計這是咱們暗查佛門密談的后果,許你暗查,自然許人家反擊。”
柳艷臉色微變,遲疑道:“你是說佛門搞鬼?”
風沙搖頭道:“我不知道,純是猜測。再者救人有那么簡單嗎?就像我拿了符昭信才能換回晉國長公主。手上沒有籌碼,人家說撕票就撕票,你能怎樣?”
柳艷緩緩點頭道:“繼續。”
“斷水要斷源……”
風沙思索道:“就算把趙大公子宰了,也未必救得回花娘子,只會樹敵更多,人家坐山觀虎斗。一旦抓住源頭,自然有人逼著趙大公子放人,用不著我們去搶。”
柳艷追問道:“你無法確定是佛門搞鬼,怎么抓源頭?”
“如果無法確定桌上哪道菜是別人愛吃的菜,他又藏起了我愛吃的菜,那就只好掀桌子,大家誰都吃不成。”
風沙淡淡道:“柳仙子你把臉蒙了,把晉國長公主綁了去府衙,公開宣示她的身份,什么條件都不必說,就說半個時辰之后開宰,懂的人自然懂。”
彤管本身不重要,她的長公主身份才重要,代表著北周皇權。
如果晉國長公主當眾死在宋州府衙前。
凡在宋州的各方高層,包括他在內,有一個算一個,大家一起倒霉。
這就叫掀桌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