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發現自己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堅強。
以往的軟弱都是裝的,這次是真的。
風沙伸出手,攤開掌心。
初云微怔一下,醒悟過來,把手中的項圈恭敬地放在風沙的手中,而后俯身低頭。
風沙抓起項圈,傾身過去,溫柔的系上初云的雪頸。
初云挺直嬌軀,揚起尖尖地下巴,向風沙亮出頸前的鈴鐺,還輕輕地晃了下身子,像一只撒嬌求抱的小貓咪。
風沙聽著叮當脆響,以指尖撥弄鈴鐺,順手捏住初云的下巴,含笑道:“我打算搬來你這里。從今天開始,客棧不要接待客人了,該遣散的人,全部遣散。”
初云黝亮的瞳仁忽如針縮,下意識地想要收頸低頭,以避開風沙的注視,奈何下巴被風沙捏著。
她感受到了阻力,立刻下動作,連呼吸都停滯,心知自己又暴露了心思。
“說不逼你,就不逼你,你的秘密,我不探聽。”
風沙松手道:“勾欄客棧不算小,你劃片禁地,我的人絕不踏入半步。主要是看中了你這里的位置,就像江寧的芙閨樓一樣。作為落腳地,對我來說很合適。”
初云沉默少許,柔聲道:“初云在這兒的一切都是風少賜予的,包括我的新生。只要風少想要,一切都屬于您,包括我的身心。”
風沙覺得這話說的太有腔調和感情,聽著跟假的似的,歪頭道:“什么?”
初云咬咬下唇,終于吐露心聲:“我覺得還是正常營業比較好,風少可以劃出一片禁地,不許外人踏入半步。”
風沙斂容道:“以后就這樣。不想說不說,只要說,心口合一。我對你已經很不錯了,看在娥皇的面上,我可以對你更不錯。然而,凡事有度,弦緊易崩。”
初云垂眸道:“風少教誨,初云謹記。這八個字,一定好好斟酌。”
風沙嗯了一聲,問道:“你說說看,正常營業的理由是什么?”
“風少在芙閨樓的情況,初云多少知道點。各色人物往來繁多,誰進誰出,誰見過風少,起碼一時半兒難以辨清,如果來人還做了改扮,那就更加難查。”
風沙恍然道:“有道理。不過,你這客棧太小,與芙閨樓的規模沒法比,往來客人之眾也沒法比,有等于無,隱藏不了什么。”
初云小心翼翼地道:“所以想請風少幫忙,讓勾欄客棧擴大一些。”
“你這是趁機吃大戶呀!此地段寸土寸金,不是有錢就能盤下的,你真以為我有那么大的面子嗎?”
“剛才那紅袍人,初云在江寧見過,他參加過凰臺宴會,帶人圍攻過繡山坊的契丹使團,好像和風少關系很好。他敢帶人來此血洗,弄幾塊地應該不成問題。”
風沙啞然失笑:“好了,你去張羅工匠丁夫,最快明天,最遲后天,除了狀元樓,其他三個方向緊鄰的鋪面,全都歸你了。”
初云喜形于色,伏身拜道:“多謝風少賞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