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夕若又道:“如果風少覺得不方便,我……”
風沙咄地頓下茶盞,冷冷地道:“這是我的家事,輪不到你來插手。”
“事以密成,語以泄敗。”
易夕若斂目道:“事關我們七個人共同的利益,一旦出現什么紕漏,事情可大可小。為了風少您好,大家也好,夕若不得不做這個惡人,忘風少諒解。”
風沙心知她說的有道理,嘆氣道:“我知道了。”
話風一轉,道:“對了,繪聲向我反映,冰井務于狀元樓和勾欄客棧的派員小動作有些多,尤其對益花樓很感興趣。我這么大力支持你,你就這么回報我?”
易夕若愣了愣,遲疑道:“還有這種事?我嚴厲叮囑過他們,讓他們僅是做個樣子。我現在就去問問怎么回事。”
過了大約一盞茶功夫,天光蒙亮。易夕若匆匆進門,粉臉生寒。
“問明白了,確有其事。是王升越過我下令。畢竟他名義上是武德司的正使,下面的人弄不清楚狀況,自然奉命。我會嚴厲處置,保證沒有下次。”
“王升?”風沙疑惑道:“他想干什么?”
易夕若咬著銀牙道:“他有下令關注你,除此之外,還有狀元樓和勾欄客棧的布防情況,尤其關注一個叫柔娘的女人。”
風沙愣了愣,問道:“王升找柔娘干什么?”
他并不知道王升和柔娘的關系。
易夕若搖頭,同樣不清楚。
風沙向純狐姐妹問道:“你倆同王升和柔娘都熟,知道怎么回事嗎?”
流火和授衣相視一眼,一起搖頭。
流火道:“當年在龍尾派的時候,二師兄的確很愛慕柔姐,那是多年前的事了。自從上次逛街之后,婢子并沒有再見過二師兄,也沒聽柔姐提過二師兄。”
柔娘羞于啟齒自己來汴州之后和王升相好的經歷,除了宮天霜知道多些,對旁人絕口不提。
風沙吩咐道:“現在就去找柔娘問個清楚。”
流火應了一聲,匆匆出門,趕去益花樓。
風沙向易夕若道:“我先假設兩人關系密切。王升查柔娘在這里的情況,肯定不會為查而查,一定有其目的。他既查我又查布防,莫不是想動手劫人?”
易夕若冷笑道:“自不量力。”
“你都說了,他名義上是武德司的正使,權力甚大。你在冰井務的手下都弄不清楚狀況,受他蠱惑而聽命的人恐怕所在多有,想要動些手腳,輕而易舉。”
風沙沉吟道:“何況,你能保證他沒有獲得柴興的授意?哪怕柴興沒有授意,反正這是一枚隨時可以拋棄的棄子,柴興放任他來探探我的低,也是有可能的。”
易夕若小聲道:“風少慮的是。別在一條小陰溝里翻了船。”
風沙呆了少許,皺眉道:“等等,如此說來,王升豈非一直潛于附近虎視眈眈!今晚我們這里動靜有些大,會不會引起他的注意?”
易夕若悚然一驚,失聲道:“不好,韓晶和云本真會不會被伏擊?。”
風沙倏然起身,向授衣吩咐道:“你趕緊多帶點人追上去護送。”
易夕若由懷里掏出一副銅面具覆蓋嬌顏,冷冷地道:“我也去。”
至于宮青雅,兩人根本不擔心,別說找不到這個瘋女人的蹤跡,真要找到,等于找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