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還開口閉口就要人家償命,你知道人家的底細嗎?就敢這樣?
恐怕是仗著符家的勢力橫行慣了,沒有真正地撞過南墻。
夏管事輕聲道:“還請符三小姐息怒,請給鄙館一點時間,一定會給符三小姐一個交代。”
有人為了討好符塵修起哄道:“你要時間就給時間,憑什么?”
“就是,你們會館還想不想開了?居然會發生這種事,真掃興。”
“這事要沒個交代,本少爺馬上叫人把你這破地方給抄了。”
“跟你說不著,把你們東主叫出來。”
夏管事面不改色地看著聽著,待得叫嚷聲小了些,脆聲道:“鄙館雖然不大,也不是誰想抄就能抄的,鄙東主雖然算不得大人物,也不是誰相見就能見的。”
吵嚷聲瞬間小了不少。
符塵修擰眉道:“你敢威脅本小姐?”
夏管事欠身道:“不敢。鄙館理虧在先,理當道歉。”
符塵修見不得她這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冷笑道:“我要你趴下學狗叫,叫一聲給你一個時辰,如果時辰到了,兇手還沒有交出來,我就拿你給晚娘抵命。”
其實她并不是心疼晚娘之死,也并不是個笨蛋,她已經猜到晚娘之死乃是風沙給她的警告。
她心里害怕極了,偏又不肯承認,一股無力的邪火從心里騰騰地往外冒,就想發泄,發泄給誰都行,反正要發泄。
錢瑛微微皺眉,但是并沒有吭聲。
孟凡心道她還真是不長教訓,看來在風少那里吃得苦頭還不夠。
易夕若則看得津津有味,那對美麗的異瞳閃爍著譏諷。
夏管事強忍著脾氣道:“殺人不過頭點地,符三小姐是否過分了?”
“過分?我爹是魏王,我姐是皇后,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螞蟻。”
符塵修看著這個似乎比她還漂亮一點的女人忍氣吞聲的樣子,心里不禁得意起來,更想看看這女人當著眾人的面,低聲下氣的下賤樣子。
好像這樣她就重新擁有了勇氣,可以無所畏懼,連風沙也不那么可怕了。
“不想學是吧?信不信我馬上讓人把你抓起來,和死牢里那些臭烘烘的犯人一起關上個幾天幾夜,看你還敢不敢嘴硬……”
符塵修沒少用這一招嚇唬人,尤其是那些有些身份的女人。
只要她祭出這一招,一向無往而不利。
不管多么假矜持、多么裝清高,保管讓干嘛干嘛!
畢竟當眾學狗,總比真的當狗好。
也正因為她真的用過,所以別人也才會真的害怕。
“修兒,夠了。”一個清冷地嗓音自門外傳來,語調毫無半點起伏,平靜地好似深海,既深且寒。
符塵修一聽到這個聲音,就像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脖子縮了,人也抖了,像是老鼠聽到了貓叫。
符塵心飄然而入,在諸人的矚目之中行到晚娘身邊,合十低誦少許,然后轉至夏管事面前,柔聲道:“舍妹無禮,符塵心給你道歉了。”
然后又向易夕若和錢瑛行禮。
其實她到了有一會兒了,一直覺得當下的情況并不適合她現身,直到符塵修越來越過分,她才不得不出面阻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