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后臉色一變,旋即展顏:“現在你我都有把柄攥在對方的手上,是不是可以開誠布公地談一談了?”
彤管的神情恢復古井不波,輕聲道:“你想談什么?”
“合作。”
彤管的目光立時投到符后那張絕美的臉蛋上,掃視道:“怎么合作?”
“就從保障我父親此行的安全開始。”
“我能得到什么?”
“你想要什么?”
彤管毫不猶豫地道:“我想知道皇兄身邊是誰向你透風。”
符后頓時斂容,寒聲道:“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彤管淡淡地道:“我們這行就沒有過分一說,難道你父親的性命還比不上區區一個奸細?”
符后冷冷地道:“我拉上你只是為了以防萬一。風沙不是沒有給我許諾,并非要你不可。”
“你這句話說晚了。既然我可以幫你以防萬一,當然也可以讓令尊萬一,而且保證在我被人干掉之前。”
彤管笑了笑道:“有皇嫂和符王為我郭壽安陪葬,我死了不虧更不冤。現在是二比一,你似乎沒得選。”
“你……”符后一字字的從牙縫中迸出:“你敢~”
“要不皇嫂你賭一把試試?”
符后為之氣結,咬著牙道:“你就不怕我跟你魚死網破?”
“除了我和我妹,郭家人都死絕了。你要是有能耐、有膽子殺我那妹妹,還找我保什么萬一?”
彤管輕描淡寫地道:“倒是符家富貴盈門,子嗣興旺,應該是你怕我魚死網破才對。要不你把我的駙馬干掉?方便我找貴家報仇血恨?”
符后臉色劇變,緊緊地閉上嘴。
她現在總算理解柴興為什么那么提防郭壽安了,果然又陰又毒又狠。
“我絕對不可能我告訴你那個人是誰。”
符后深吸口氣道:“但是我可以把得來的消息分你一份。”
“皇嫂不必把話說得太絕對,我們這行就沒有絕對一說。”
彤管笑了起來,嬌顏異常明媚,瞧著又非常冷酷:“這樣吧!正好咱們從明天開始要齋戒三日,我就容皇嫂考慮三天。三天之后,再來談如何合作。”
符后警惕地道:“這三天你想干什么?”
祭祀擁有嚴苛的禮儀,齋戒的時候什么都不能做,哪里都不能去。
換句話說,這三天等于與世隔絕。
彤管正色道:“讓皇嫂弄清楚誰更怕魚死網破啊!”
除了風沙和柴興,她這輩子還沒有被別人拿住過呢!符塵念這次是自取其辱。
符后的嘴唇哆嗦一下,色厲內荏地道:“你,你敢。”
彤管啞然失笑,伸手關扭汩汩流著熱水的竹筒,嫣然道:“皇嫂若無他使,壽安要沐浴了。”就是趕人走的意思。
符后雙足像生根一樣動也不動,高聳的胸口劇烈地起伏。
她心中好生后悔。
這次當真是捉蛇不成,反被蛇纏,想要甩脫,還怕蛇咬。
還是咬住你就不撒口那種。
她內心中掙扎半晌,終于喪氣道:“我,我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