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起碼要把人質的姿態要做出來,否則符王不會痛痛快快地落實好處。
本來說好了帶上天靈和東果,現在少了一個,他當然不滿意。
畢竟這份好處他拿四成,自然擔心橫生枝節。
林羊羊心里氣得火冒三丈,心道我是故意扮丑好不好,想了想面上也做出氣鼓鼓的樣子,更是瞪圓了眼睛。
畢竟她現在是個庸俗村姑,被人如此當面譏諷,生氣很正常,撒潑都可以。
風沙笑了笑,言說此女乃是他途中解救的農家女子,如今家破人亡,身世凄慘,他心疼心憐,收來隨侍云云。
早先,他打算帶上東果和天靈,讓符王認為自己能夠時刻監視他,甚至時刻制約他。如此,符王才能夠放心。
林羊羊的出現,讓他有了另一種選擇。
他一點都不關心林羊羊到底是個什么來歷,只要不是符王的人就行。
最關鍵,此女并不是他的人,符王應該勉強可以接受。
趙義果然張不開嘴了,暗忖東果不可能連一個農家女都擺不平。他沒有必要因此得罪風沙,符王那邊他也能交代過去,于是點頭同意。
至于林羊羊的經歷,他會設法查實,反正這里離新鄭又不遠。
他相信風沙還不至于騙他,甚至巴不得風沙說謊,那樣意味著風沙要為謊言付出代價。
風沙將初云給他的字條扔給趙義:“這里面有我的人,昨晚被衙門抓了,你出面要他們放人。”
林羊羊的目光追著字條而動,她本是南唐女諜,這是她的本能反應。
奈何她現在耳目閉塞,什么情況都弄不清楚。
甚至至今不知風沙和郭青娥到底叫甚名甚,一開始還以為兩人是江湖俠侶。然而,自從被方捕役帶著指路之后,她就知道這對男女不簡單了。
尤其兩人居然可以把她從方捕役的手中強行要回來,更令她心驚。
因為她看得出來,那個方捕役極其手下的行為做派,絕非衙門的捕頭捕快,分明是諜探中人。不是北周的侍衛司就是武德司。
進而說明這對男女的身份非同一般,于是她定下了跟隨的決心。
無論是想要將功折罪,重返南唐侍衛司,還是想要逃避南唐侍衛司的追殺,大樹底下都好乘涼。
趙義展開字條看了幾眼,為難道:“這個,我說話,他們未必肯聽。”
他當然知道這些人其實是侍衛司抓的。他身為武德司的副使,雖然有監察侍衛司的職權,然而是否真的力所能及,那是另一碼事。
也正因為武德司乃是柴興用來削弱侍衛司的一柄鋼刀,所以兩方的關系極為不睦,沒少明爭暗斗,甚至經常于不可見處互下死手。
風沙含笑道:“義兄不肯幫忙,那也沒什么,大不了我讓人跑跑腿,去趟新鄭,或者汴州……”
對他來說,從侍衛司手里救人并非難事。麻煩在于他答應讓彤管“剁手”,當然不好插手。
又不能跟人說他是要救洪烈宗的密諜,所以最好通過趙義。
趙義忙把字條抓緊,截話道:“我來想辦法。不過,我還是要說,天靈這丫頭當真不錯,溫柔可人,人也伶俐。”
這就是講條件了,讓他出面救人可以,風沙必須讓天靈跟在身邊。
“我是趕路,又不是游山玩水,帶那么多美婢干什么?”
風沙搖頭道:“招蜂引蝶的,你嫌我麻煩少太是不是?羊羊這丫頭挺好,我挺喜歡,我也挺喜歡東果這丫頭。此事休要再提,你就說幫不幫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