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那對“夫妻”帶著捕快和向導離開之后,“伙計”換了條路,獨自行往酒館。
這時,又有兩名捕快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把伙計也給截住了,同樣是盤查身份。
伙計解釋說商隊有事急找剛才那對夫妻,知道兩人是去酒館打酒,于是找了過來,奈何人生地不熟,繞了點彎路云云。聽著還算合情合理。
兩名捕快本還有些狐疑,聞聽之后,疑慮消減,告訴伙計錯過了,那對夫妻剛剛回去云云。
伙計趕緊道謝欲走。
兩名捕快或許擔心他又走彎路,很熱情地分出一個人幫他帶路。
管事的弓弩衛一直貓在遠處觀察,見狀心里有數了。
這間酒館肯定被人控制了,凡是生人意圖進入,一定會被截住盤問。既然是捕快出面,肯定跟官府有關。
自古以來官不下縣,像這種小鎮,肯定沒有縣衙,頂多一個捕頭帶著三五名捕快,十余名鄉勇維持治安。一下子冒出四名捕快,顯然很不正常。
于是趕緊撤回去告知繪聲。
他們此來試探的十分小心,瞞過捕快肯定不成問題,然而還是引起了方宗花的疑慮。
不管人家的行為和說法多么的合情合理,很少有陌生商旅往來的小鎮上突然來了這么多生人,并且意圖進入這間十分敏感的酒館是事實。
于是授意捕快把這支小商隊引去一間客棧安置。
她選中的這間客棧不僅離酒館最遠,離陳特使下榻的客棧也遠。
最關鍵,此間客棧的正門開在背街,行人稀少,便于監控。兩三個人就能盯住。
隨后,她親自過去觀察了商隊的情況,立刻發現這支小商隊很不對勁。
大約二十來人,全是少年和少女。
少女容貌皆在水準之上,少年也沒有歪瓜裂棗。
這似乎還是刻意做了掩飾的結果,裝束更是尋常得不能再尋常。
然而,姿態之中多少會流露出不同于尋常人的氣質。
單獨拿一個出來,或許還看不出什么,聚在一起的話那就很不正常了。
哪怕一個小伙計,步履都顯得異常沉穩,時不時還鷹顧狼視一圈,非同一般的機敏警惕。幸好她縮頭快,否則差點被盯上。
尤其這么多人連人帶車行進,居然點塵不揚,顯然個個身負武功,而且不低。
被捕快半熱情半強迫地“押送”至客棧的繪聲心里十分焦急。
初云偏離行程之前派人告知她直接與主人會面的地點,結果這個地方卻被官府的人給盯上了。
她自不免擔憂主人,奈何實在不明白當下的情況,不敢輕舉妄動。
只能等著安置好之后,派人尋找并聯絡馬玉憐留下的信使,問清楚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她卻不知馬玉憐的人手全部跟著初云,“押送”符王去了洛陽。
目下只有風沙在酒館里等著她派人聯絡。
如今的窘境,乃是因為北周總執事之前橫插了一手,通過在地的四靈誤導了授衣的判斷。
授衣十分依賴四靈的情報,誤以為自己在嵩陽小鎮已經全部安排妥當,于是帶著手下翻越嵩山,搶先到嵩山南邊打前站。
最終導致她和馬玉憐脫節,導致符王脫身,進而導致馬玉憐和初云離開預定好的行程,不得不前往洛陽,最終導致她們和授衣的聯系暫時中斷。
在兩女回歸行程之前,授衣將一直處于失聯狀態。
說來湊巧,柴小姐正好與繪聲下榻于同一間客棧,更巧的是她不僅認識繪聲,而起記憶猶新。
因為她在汴州被風沙拿下那天,繪聲全程都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