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飛贊同道:“六個專職督察使,對外可避風言,對內也有所交代。”
這是個團結其他陣營的好機會,最關鍵可以間接地宣示他們獲得了墨修的支持,由人家親自去體會,絕對比他們自己宣揚有效百倍。
與此同時,后院靜室。
郭青娥盤坐于室中蒲團,五心向天,閉目修行。
風沙回來后看她一眼,打算給自己弄杯熱茶暖暖身子,然后就著杯茶倚窗望月,渡此漫漫冷夜。
結成道侶沒有那么多規矩,住一起就住一起了。
不過,兩人當真談不上什么感情,同居一室僅是字面的意思。
其實風沙很喜歡這種感覺,只需背負責任,無需背負感情。
旁人或許難以理解,然而對他而言,感情遠比責任更壓人。
風沙泡茶的時候發現炷香接近燃盡,于是過去續上。
郭青娥忽然睜開美目,從腿旁取來疊好羽氅展開,起身給風沙披上,柔聲道:“我剛剛才知道南唐軍奇襲潭州的事情,你著實不應該瞞著我。”
風沙緊了緊氅口,沒有做聲。
他并非專門瞞著郭青娥,而是和柴興一起瞞著隱谷。
畢竟隱谷在東鳥擁有很大的利益,如果提前知曉,變數太大。
直到奇兵發動在即,隱谷無論如何無法阻止,柴興這才告知。
算算時間,南唐奇兵這時應該已經出了羅霄山脈,正往潭州奔襲。
雖然大軍行軍相對很慢,但是萍鄉距離潭州實在很近,最多四五日就能兵臨城下。如果精兵急行軍,甚至一日可達,就是到了之后沒有體力戰斗罷了。
不到兩年時間,東鳥歷經三次內亂,兩次篡位,朝野上下混亂之極,加上潭州滿是內應,幾乎沒有不被滅的可能性。
所以,王塵連提都沒提這事,因為毫無意義。
“飛塵。”郭青娥探出柔胰,親昵地牽住風沙的手:“尋真臺尚有士女景慕者數百人,永寧不能不管不顧。”
自從女真薛煉師于南岳避世修行,開創尋真臺一脈,扎根衡山已有五六百年之久。哪怕修道之人再是懶得動彈,也定然于潭衡之地擁有很多人情關系。
風沙就是怕這個,嘆氣道:“都是些什么來歷?”
“以潭衡各地的世家貴女居多。”
風沙想了想道:“最好不要通信,以免事泄。”
郭青娥輕聲道:“所以我打算親自回去一趟。”
風沙思索道:“這樣,你傳符回去,話不要點透,只說若逢大難,祭符可辟。我會飛傳相關人士,對此符擁有者予以庇護,至不濟留待我到后處理。”
郭青娥將風沙的手握緊了些,平靜地道:“那我更要回去一趟了。”
此言一出,說明所謂的世家貴女恐怕不是一般的貴,其中一些人的家世之存留足以撼動東鳥的局勢,必須她親自出面才有可能保下。
風沙頗為無奈,留下不能留的人或者家族,肯定會給他在東鳥的布局帶來很大的困擾和麻煩,但還是溫柔地道:“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