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放聽出葉三娘話里暗藏的譏諷之意,微微一笑,也不辯解。
王艷倒是很感興趣,纏著包放問個不停。
在場三人很快看出她其實想問姻緣,就她自己不知道別人已經看出來了,還在那兒旁敲側擊,半天不入正題。
一眾面色冷肅的錦衣人忽然從流水宴中穿行,直接來到湖心亭前,封鎖住通往湖心亭的橋。領頭之人,是一名錦衣女子,當先上橋,當先而入。
湖面上不知從哪冒出幾只快舟,把湖心亭給團團圍住。
除了此間主人,湖心亭中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
鬧出這種驚動,自然惹來四方矚目。
眾人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這些錦衣人是什么人,一個個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余珊和包放相視一眼,兩人臉上神情莫明,似乎喜憂參半。
包放借口方便,帶著余珊來到流水宴尾,一處假山之后。
余珊轉目看附近無人,目光越過假山之側,望著湖心亭,輕聲道:“她是侍衛司的首領,怎么會當眾亮相?”
包放沉吟道:“可能跟剛才純狐授衣拿出的文牒有關。”
余珊一直眺望,肅容不語。
“也不知道文牒里到底什么內容,那些家伙像見著圣旨似的,連這個心如蛇蝎的方宗花都不惜親自露面。”
包放嘆道:“現在打肯定打不起來了,看來你借刀殺人沒有成功。”
“什么叫借刀殺人?”
余珊不悅道:“又不是我攛掇那個崇圣門的家伙跟人過不去,也不是我鼓動縣衙大張旗鼓調兵包圍,更不是我居中聯絡,讓方宗花搭上黃期。”
包放笑道:“你只是把方宗花引來這里,窺得機會,來了個順水推舟。”
余珊冷冷道:“分明是她陰魂不散,甩都甩不掉,怎么是我引她來呢!”
“咱們去哪不成,為什么要跑來龍門山莊?為什么今早你要給那個姓陳的小子塞條子?”
包放嗤嗤笑道:“難道不是借刀殺人?難道不是想要賣個順水人情,甚至希望他被方宗花拿住,你再設法救下……”
余珊臉色一變,寒聲道:“寒天放,我警告你。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你再要胡說八道,我對你不客氣了。”
“那個姓陳的小子到底是你什么人,之前賣他的人情還不夠大嗎?那可是滿滿幾車金銀細軟,哪怕只取一車,咱倆幾輩子都夠了,你居然白白送還。”
寒天放雙手扳住余珊的雙臂,晃動道:“雪娘!難道你不想跟我長相廝守嗎?為什么放棄榮華富貴不要,非要重新跳回這潭泥澇。”
“你知道的,我還有事情沒有做完……”
雪娘眼神漸漸軟化:“你再幫我一次好不好,最后一次。我保證這次之后,一定與你長相廝守,我給你生孩子,咱倆再也不分開。”
寒天放有氣無力地道:“又是最后一次,這已經是第幾次最后一次了?”
雪娘縱身入懷,閉目道:“我保證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你再信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寒天放啞聲道:“讓我相信也可以。你告訴我,那個姓陳的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你如此拼命討好,賣人情還不留名。你,你到底跟他什么關系?”
“你怎么又開始胡思亂想……”
雪娘猶豫少許,仰臉道:“他是一個不為人知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