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魏氏急切地道:“老三,你來干什么?是你二哥要你帶什么話嗎?”
魏老三搖搖頭,撇嘴道:“就算帶話,他能有什么話?總不過是當縮頭烏龜有癮,翻來覆去地說什么小心小心再小心,謹慎謹慎再謹慎。”
他說起話來陰陽頓挫,聽著陰陽怪氣,忽然湊頭笑道:“倒是大姐你怎樣了?跟那勞什子風少睡了沒?”
他對漂亮的女人一貫如此輕佻,哪怕是他大姐。
按照以往,楊魏氏還會推他一把,啐他一口,奈何這會兒著實沒心情,幽幽道:“菲兒正在陪他喝酒呢!不然我還脫不開身見你。”
魏老三道:“倒是聽說你把她叫了過來,所以我這不急忙忙趕來了嗎?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居然會把菲兒找來這種,咳,臟地方?”
大姐只有這一個女兒,也最疼愛這個女兒,打小保護的很好,捧在掌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掉了,居然舍得讓她過來陪酒。
楊魏氏將今天諸多不順大略說了,最后嘆氣道:“別說陪酒,就算讓我和菲兒一起陪他都行。關鍵是你想陪,人家不想要。”
魏老三皺緊眉頭不做聲。
楊魏氏有些意外,她這三弟脾性急躁,一向沖動,怎么沒有跳著腳發飆?倒是稀奇,忍不住問道:“你,你在想什么?”
魏老三道:“我知道你多疼菲兒,居然會親手把她往火坑推。大姐,局勢當真如此險惡了嗎?”
楊魏氏沉默少許:“我們已經落入死局,何時連根拔起只在人家一念之間。”
魏老三道:“你直說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就得了。”
“你明白就好。”
楊魏氏嘆氣道:“菲兒現在至少還能給人家做個情人,如果我們完蛋了,你想想她會是個什么下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真是為她好。”
魏老三閉嘴。
這些年來,破家滅門的事情他們可從沒少做,稍微有點姿色的女眷的下場,沒有人能比他更清楚。
楊魏氏愁難道:“我一直想求風使君高抬貴手,奈何他一直滴水不漏,根本不給我張嘴的機會。”
魏老三想了想,問道:“就算那家伙軟硬不吃,咱們就不能旁敲側擊嗎?”
楊魏氏若有所思地道:“你是說從馬玉憐的侄兒侄女入手?”
“沒錯,喜歡錢拿金山砸,喜歡女人拿香山砸,喜歡男人拿我砸。”
魏老三惡狠狠道:“軟的不行來硬的,硬得不行還可以來下三濫的,這個我最拿手,只要把我們自己撇清就行。我想總比玄武觀風使好對付吧!”
這時,荷姑戰戰兢兢地敲門進門,伏身把珂海和王艷留在暖春閣處置柯秋;馬珂潤和陳風已經到了的情況說了。貴客問夫人什么時候回去云云。
魏老三覺得王艷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于是向荷姑問了幾句。
王艷的情況,荷姑還真的知道點,起碼知道王艷是振武武堂的弟子。因為柯秋很得意自己獲得了王艷姐妹倆的賣身契,來得時候向她提過一嘴。
末了,提了柯秋害得王艷家破人亡一事,這是她剛剛聽來的。
楊魏氏和魏老三的眼睛一個比一個亮,還真是瞌睡來了遇上枕頭。
楊魏氏道:“你趕緊回去安排,務必讓王艷領馬姐兄妹住進武堂。不管用什么辦法,下三濫的也行,必須盡快拿下,拿下一個是一個,定要讓馬玉憐幫我們說話。”
魏老三道:“有王艷就好辦了,就怕她在人家眼中不夠分量。”
“我讓菲兒努把力,咱們雙管齊下,無論如何要把這個年關過去。”
楊魏氏鄭重道:“只要熬到開春,忠武軍必須籌備南征事宜,那時日子就好過了。待熬到大軍開拔,咱們這口氣就算喘上來了,這個死劫也就算渡過去了。”
魏老三獰笑道:“明白。到時再來秋后算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