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跟著楊菲去到隔壁包廂,進門看見兩個勁裝男子歪在墻角,兩名面貌冷肅的靚麗少女按劍堵住了楊菲。
更里面點,授衣正單手抓著一個男人的脖子,盡管這男人的身材比她高大多了,她卻像掐著一把輕飄飄的稻草,直接舉過頭頂,還有些俏皮的左右晃蕩。
任誰被這樣掐著脖子舉高之后還能說話,甚至連喘氣都休想,授衣像是一點都不明白這么簡單的道理,一個勁地追問道:“你倒是說話呀?怎么不說話了?”
馬珂潤立刻認出這確實是授衣小姐和她手下的兩名劍侍,兩名劍侍顯然也認出了她,與她一起轉視主人。
風沙不動聲色地搖搖頭。
兩名劍侍登時收回目光,繼續橫劍攔住楊菲。
楊菲推了兩把推不開,抬頭瞧見三叔的眼珠充血浮凸,幾乎都快瞪出眼眶,臉色更是紫得發黑,急聲道:“他,他要死了,你,快松手。”
授衣這才不緊不慢地轉目望來,看見馬珂潤便是一呆,看見主人又是一喜,轉念松手道:“他剛才說他生氣了,我這不是幫他消氣么!”
魏老三噗通一聲跌到地上,雙手壓著頸子干嘔個不停。
授衣吩咐一聲,兩名劍侍讓開路。
楊菲急忙忙地撲進去,胡亂給魏老三拍順氣。
魏老三這口氣總算喘了上來,翻著白眼喘息道:“你,你,你這是幫人消氣?你分明是讓我斷氣。”
授衣嫣然道:“斷氣不就消氣了嘛?哪里不對了?”
魏老三再度睜大眼睛,死死瞪住授衣,見她神情又嬌又媚,臉上喜色躍現,倍增明艷,心中怦怦連跳好幾下,謾罵的話吐到嘴邊,愣是說不出來。
授衣見到主人心里開心,所以難掩悅色,卻令魏老三更加怦然心動,一股惱氣硬是提不起來,噎了半天,郁悶道:“我以為我夠能扯了,沒想到你比我還能鬼扯。”
楊菲不解又不滿地斜目睨視授衣,嘴上問道:“三叔,她到底是你什么人啊?”
以三叔的脾性,差點被人殺了居然不發飆,真是咄咄怪事。
魏老三伸手撐地,十分窘迫地爬起身道:“她,哦,她是江湖上的朋友,最近在武堂借住,我,我認識她好幾天了。”
授衣俏臉一寒,冷笑道:“魏堂主,原來你還知道我是江湖上的朋友,就憑你剛才那副嘴臉,當我三河幫好欺負么?”
楊菲當然沒聽過三河幫,在她看來,江湖就上不得臺面的下九流,扶住魏老三,臉上滿是鄙夷之色:“哪里來的江湖蠻婦,膽敢行兇傷人,信不信我讓官府拿你。”
授衣不禁錯愕,旋即展顏沖魏老三道:“江湖事江湖了,扯官府算怎么回事?”
此女畢竟是跟著主人前后腳進門,她不清楚兩人什么關系,所以沒敢說狠話。
魏老三當然知道三河幫的厲害,要不是剛才色迷心竅,一時沖動,絕不至于對授衣口出穢言,還差點動手動腳。
他咳嗽兩聲道:“菲兒別亂說話,要是讓官府拿下她,恐怕過不了多久,三河幫的艦隊就會溯著穎水殺過來了。”
這句話其實隱有含義,綿里藏針。
在場除他之外,只有風沙和授衣聽懂了。
“三河幫確實對穎水水運很感興趣,這也是我登門求見魏堂主的主要原因。但是淮水才是主流,穎水僅是淮水的一支支流而已。”
授衣淡淡道:“魏堂主以為這樣就能拿住我,是不是太小瞧我三河幫了?從南到北,長江黃河,三河幫的貨船暢通無阻,不是靠人施舍的,更不是送女人送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