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冰傻了眼。世上還有這種好事?真的假的?
授衣聽出楊魏氏話里有坑,提醒道:“不光拿錢,既然冰井務占有商行的份額,那么對商行的人員、產業和決策也應該享有所占份額相應的權利。”
這話雖然拗口,張玉冰倒是聽明白了,心道這跟空手套白狼有什么區別?
她的臉蛋一下子漲起潮紅,顯得十分興奮。
授衣繼續提醒道:“冰井務作為朝廷下派的官署,本身不好直接參與商行運營,你最好再成立一家甚至多家商行,又或者通過別的什么人或者家族占其份額。”
張玉冰榮光煥發,使勁點頭,顫聲道:“這家商行,大約是什么規模呢?”
楊魏氏對這個問題比她更加關心,立時轉頭去看授衣。
陳許商會對此家商行的投入,完全取決于三河幫打算在陳許投入多少貨運船隊。
畢竟現在淮水流域只有三河幫的船只能夠暢通無阻。
授衣淡淡道:“這些細節,讓底下人詳談就是了,我目前只能說,起碼保證陳許兩州于淮水流域的日常貨貿往來。”
楊魏氏喜形于色,立時拍板道:“我現在就可以做主,起碼保證商行在陳許至少擁有一座專屬碼頭、相應倉庫和比鄰之街及上鋪面。如有需要,可以隨時擴充。”
現在從陳許的貨船根本進不了淮水,換句話說,哪怕進去一條船都是賺的。
尤其現在淮水流域急缺民生物資,物價飛漲,碼頭和商鋪又都是現成的。
這筆買賣根本只賺不賠。
授衣笑道:“那就這樣定了,諸如具體份額等細節我會派人磋商。”
張玉冰徹底呆了。這可是一座碼頭一整條街啊!還有街上的店鋪!
就這么隨隨便便決定了?
她本還以會商量你出多少錢、我出多少錢,湊齊份子之后成立商行呢!
難怪大家打破腦殼都想參加幽徑園年宴,原來上層都是這么談生意的。
授衣舉杯碰了碰張玉冰手中的酒杯,笑道:“玉冰小姐是不是也應該派個人商談一下細節?”
張玉冰被玉盅相碰的脆響驚醒,難掩激動地道:“我,我親自參加好了。”
楊魏氏抿唇一笑,低頭喝酒。
授衣含笑道:“那都是些很專業的繁細瑣事,可能也免不了因為一些利益發生沖突,就讓下面人爭來吵去,錙銖必較吧!咱們不要參與了,免得傷了彼此的和氣。”
這番話令張玉冰想起她曾經在恩客那兒的所見所聞,不禁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原來她也成為了以往仰望而不可及的大人物,俯瞰下面人像螞蟻一樣對沖廝殺,她則于其他大人物坐在一起談笑風生,笑看風云。
這時,磬音劃破夜空,聲傳四方,余聲不息。
附近一座高閣隨之響磬,另一座高閣跟著響起。
隨著一聲聲磬音纏綿相接,蕩漾共鳴,遠近十幾座高閣好像因此聯結為一體。
幽徑園高閣上,樂聲忽起。
一眾美艷的舞伎好似成群的彩蝶飛上高閣。
奔舞于挑臺,環繞著涼亭,不乏駐步輕舞。
薄紗彩裙,赤足短衣,舞姿盈飛奔放,玉臂雪腿盡展,極致浮艷,窮盡綺靡。
涼亭好似一朵芬芳嬌艷的鮮花,彩蝶紛逐,忽聚忽分,忽單忽雙,忽駐采之。
流于挑臺的香暖之風使發飄、使裙飛,使春光頻繁乍現,盎然春意直入眼簾。
似乎預示著冬去春來,嚴寒將過,暖春將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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