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魏氏哦了一聲,若有所思道:“你是想等到徹底掐住許州軍鎮的后勤之后,再來跟風使君談條件?”
“到時咱們放低姿態,給足面子,想必風使君會就坡下驢,沒必要跟咱們魚死網破。別說那時大勢在手,他拿我們毫無辦法,就算把我們干掉又怎樣?”
魏老大道:“逼反屬下、破壞南征大局的大帽子戴上,他怎么跟上面交差?何況上面也非鐵板一塊,那才是神仙打架。他不會傻到拿自己的玉碗碰咱們這些瓦罐。”
楊魏氏心悅誠服,按腿起身:“我現在就趕回去,風使君那邊你只管放心,我會讓他們死兜圈子,永遠找不到春園。至于外面的那些事,全都仰賴你了。”
與此同時,春園春水榭。
方宗花已經被人從水里撈了出來,帶離湖邊。
青荷被趕到水榭外面站崗,不準任何人靠近。
風沙站于上首,婢女打扮的雪娘親昵地依偎在側,悄聲附耳。
柳靜婉木無表情,低著頭跪在下首。
風沙一邊聽雪娘介紹,一邊打量柳靜婉。
難怪雪娘剛才一口咬定,北周許司與柳靜婉沒有任何關系。
因為跟她有關系的是南唐許司。
幾年前南唐許司設下美男計,致柳靜婉懷孕。
這要是讓魏老大知道,當然死路一條。
當時柳靜婉被迷得七葷八素,最終沒舍得打掉兩人的愛情果實。
于是千方百計讓魏老大認為這是自己播下的種子。
最終孩子順利出生,是個兒子,南唐許司也選在這時圖窮匕見。
如何讓柳靜婉徹底屈服,雪娘沒有細說。
南唐許司將人交給她的時候,交代過前因后果,否則何以控制?
她不愿跟風少具體詳說,主要是不想留下壞印象。
密諜控制人的手段通常會嚴重悖逆當世人倫道德。
目的是徹底擊潰意志,逼到連尋死都不敢的程度。
如此才能保證受控制而不受反噬。
雪娘大致講完,沖柳靜婉道:“你打算怎么讓我們離開?”
柳靜婉仰起俏臉盯住風沙,緩緩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雪娘頓時擰眉,寒聲道:“這是你該問的嗎?”
她剛說柳靜婉可以任憑擺布,結果居然敢反問,令她倍感丟臉。
柳靜婉直勾勾地盯著風沙道:“我就想知道你到底能不能做主。”
雪娘剛要訓斥,風沙擺手攔住,輕聲道:“你想跟我提條件?”
柳靜婉點頭道:“我的兒子,你把我的兒子還給我,并且送我們安全的離開,越遠越好。另外,我還要一筆錢,足夠我們母子倆安度余生。”
雪娘冷笑一聲,沖風沙道:“您先去看看湖景,奴家跟她說會兒話。”
風沙嗯了一聲,起身離席,掀開垂錦,行去走廊,負手觀湖。
密諜這行當早就黑不見底,比得是誰更沒下限。
所以他還是不聽為妙,免得心善心軟心生憐憫。
也就幾句話的工夫,雪娘含笑招呼道:“您回來吧!她已經想通了。”
柳靜婉臉色煞白,透著軟弱、無助和恐懼,美目中隱約有些怨恨的閃芒,偏偏和眼淚一起死死地壓在眼底,硬是不敢流出眼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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