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周興早已看得頭暈眼花,看什么都白茫茫的,卻還在咬牙堅持著。而這時,一個手持掃帚,穿著破爛袍服的老者到了他的近前,不客氣地說道:“躲開,別妨礙我掃地。”
周興一愣,趕忙起身,把位置讓出來。
老者揮動掃帚,在周興之前坐的位置虛擺了幾下,掃帚連地面都沒有碰一下,然后就去掃其他地方。
周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狐疑地看著老人的后背,然后又坐回原來的地方,繼續觀云悟拳。
過了沒一會兒,那老者拎著掃帚又回來了,還是對他說:“躲開,別妨礙我掃地。”
這下周興便有些生氣了,于是問道:“這里不是剛掃完嗎?再說,這里也不臟,沒有灰塵。”
“我掃的不是灰塵。”
“那你掃什么?”周興十分不解。
“我掃的是笨蛋。”老人不客氣地說道。
周興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氣憤地連聲問道:“老人家,你怎么罵人呢?你也是天元宗的嗎?天元宗現在人不多,我大多見過,我怎么從來沒見過你?再說了,你認識我嗎?你憑什么說我是笨蛋?我哪里得罪你了?”
老人呵呵笑道:“不就是破蚊拳嘛,稀松平常的功法。像你這樣子觀云,就是把眼睛觀瞎了,也別想悟出什么東西來,還不是笨蛋?”
對方只是看了他幾眼,便道出他所修習的功法,還知道自己在觀云悟拳,周興不由得又是一驚,這才認真打量起對方來。
老者頭發花白,中等身高,微微有些發福,氣色很不錯,但眉宇間似有憂愁盤繞。老人穿的衣服雖然破破爛爛,但仍能辨認出是天元宗的袍服,周興便放下心來,否則,一個并不友善的陌生人出現在眼前,他可不能當沒看見。
“直說了吧,小伙子,你這樣觀云不對啊。”老人嘆了口氣,拄著掃帚說道。
周興半信半疑道:“那怎么觀?”
老人腰間掛著個酒葫蘆,摘下后扔給周興,笑道:“觀云前必須要痛飲!微醺時觀云,效果最佳!”
周興不喜飲酒,見了酒就頭疼,于是連連擺手。
“快喝,不喝你就練不成觀云拳!”老者催促道。
周興也確實沒通過觀云悟到什么,索性死馬當活馬醫了,便拔開葫蘆塞,小心地喝了半口,頓感辛辣無比,比什么都難喝。
老者譏笑道:“喝得像個娘們兒似的。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馬上喝下三大口,不喝你就承認了自己是個娘們兒!”
對于老者這近乎無賴的說法,周興毫不退縮,當即不管三七二十一,揚起葫蘆便往嘴里倒酒,咕咚咕咚果真喝了三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