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黑衣黑發執黑,一人白衣白發執白,他倆一邊下棋一邊斗口,兩不耽誤。
黑衣叟道:“老白頭,咱倆下了幾百年的棋,你從來都是執白,結果輸多贏少,難道還不醒悟嗎?這世道就是黑的,所以黑棋先走,這就叫先下手為強!”
白衣叟連連搖頭,道:“非也非也,大謬大謬!我執白是因為你棋力低,所以讓你先走,我輸多贏少,同樣是因為讓著你。”
黑衣叟笑道:“你這輸棋的借口真是層出不窮,從不重復使用,這個我確實是服你的。”
二人笑罵著對方,樂在其中,似乎下棋只是工具,斗口才是目的。
忽然,二人同時抬頭向同一個方向望去。
黑衣叟道:“乖乖,這一屆玩得有點大了吧?剛才引雷劫,現在又炸靈寶,不是不讓死人了嗎?”
白衣叟苦笑一聲,對著遠方說道:“留口氣。”
……
驚天爆炸過后,吳越自半空墜下,重重砸在演武臺上。他全身已然赤條條,一絲不掛,身體無一處好的地方,仿佛剛從血池中撈出來。
守在臺邊的紫霄宮弟子趕忙上臺,將一塊大布遮蓋吳越的身體,同時探查他的脈息,對韓璟玉恭敬道:“回稟宗主,還有一口氣!”
“趕快搶救!”韓璟玉懸著的心終于放下,若吳越當場死亡,他實在無法和周大人交代,天元宗也會因為殺人犯規而被判輸。
周興也后怕得要命,剛才殺紅了眼,根本沒想那么多,險些鑄成大錯。不過,他也有些納悶,剛才靈寶大爆炸之駭人,有目共睹,吳越區區初窺境巔峰,居然沒死,還真是咄咄怪事。
高臺上議論紛紛,韓璟玉立即宣布:“本場比試,天元宗勝!天元宗對戰巨劍宗,三勝一負,巨劍宗挑戰失敗!”
聞言,巨劍宗宗主上官無極猛地起身,面色陰冷地說道:“早聽說紫霄宮和天元宗穿一條褲子,傳言果真不假。”
韓璟玉看向對方的眼神變得十分銳利,冷聲道:“上官宗主的話是什么意思?”
這時,上官無極的身前突然出現一個白袍老者,正是周興等人在紫陽城碰到的那個人。
老者單手負后,悠然說道:“眾所周知,天元宗早已名存實亡,如今連三流門派都不如,你仍然讓他們位列十大派,還堂而皇之地讓他們接受我巨劍宗的挑戰,這不是偏袒是什么?”
韓璟玉是元嬰高階修士,卻絲毫看不穿老者的修為,那就證明,這老者是一位貨真價實的真人境修士。
“這位仙友,請問高姓大名。”韓璟玉眉頭微皺,問道。
“老夫乃是巨劍宗祖師堂祖師之一,獨孤峰。”獨孤峰傲然道。
“原來是獨孤前輩,久仰。”韓璟玉拱拱手,敷衍說道。
面對一位真人境修士,也只有紫霄宮的人才敢如此做。
獨孤峰暗氣暗憋,哼道:“天元宗如今沒有一位真人境修士坐鎮,即便元嬰境修士也是孱弱不堪,居然不主動退出,還有臉位列十大派,這臉皮的厚度,真是讓老夫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