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五元上人?!”
陸良生語氣平淡,直直的盯著對面宇文拓那雙褐藍雙色的瞳仁,“為師信得過你,這法陣用多少突厥人性命布下,我不在意,只怕你被他利用,剛剛那只畫皮妖畫紅宜,如今也投到對方門下。”
“拓兒知道。”
宇文拓吸了口氣,后退半步,與師父拉開一點距離,重重拱起手,躬身一拜。
“謝師父信任,這件事確實與上人有關,其實這法陣,看似邪魔歪道,卻是極有作用,弟子現在不能將始末全盤托出.....師父,保重!”
一掀披風,身形陡然變得模糊,等到陸良生喊出:“拓兒!”追去崖邊,落去崖下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幾個起落,消失在青冥山麓背后。
看著消失在山勢背后的‘流光’,陸良生咬了咬牙關,腮幫鼓漲幾下,剛才問出五元上人,不過試探一句,沒成想,真和他有關。
‘這個到底要干什么?!’
“陸道友!”
這時,承云門掌教的聲音在背后響起,陸良生沉下氣,轉過身,只見老人負著法劍,向這邊走來。
便是抬起手,問候一聲:“掌教。”
“呵呵,陸道友多禮了,若非剛才你及時喝止令徒,老夫與門中弟子少說要法力大損了,對了,冒昧問上一句,道友修為是如何恢復?”
一宗之長問出這種突兀的話,并不是沒有道理,畢竟陸良生是紫星妖道徒弟,前者與各大宗門都有仇怨,上次之事揭過,不代表就此放棄。
陸良生收起徒弟一事,笑著坦然說出關于五行重鑄一事。
“當初廢去修為,其實做過一段時間的凡夫俗子,上山打柴、挑水燒火,閑暇時也教書育人,只是沒想到一直身揣一件書冊,竟有神奇,讓在下脫胎換骨,重新尋回修為。”
“哈哈哈,看來如此也是妙事,若非道友赤子之心,怕也難有這般機緣。”
云機撫著斑白長須,頷首點了點頭,隨后看去懸浮半空的軒轅劍,“此物想來也是跟道友有緣吶,神器擇主,也是看人心、福澤的,陸道友一路走來,想必在人世凡塵做了許多好事。”
“掌教過譽了,在下看不過去、心有不忍的,總是管上一管,還被笑稱爛好人。”
說著,陸良生伸手撫去軒轅劍鞘,贊嘆了一聲,隨后將它取下來,握在手中細看。
“此神器倒是非便宜在下,它本是我徒弟之物,豈能占為己有,將來還是要還到他手上,用在正途。”
一老一少站在崖邊說著話,不時也會笑出聲來,可兩人相差太多,終究有些代溝,做不到談笑風生。
說起一旁布好的法陣,陸良生將心里的擔憂說給了老人聽。
“五元上人.....老夫從未聽過,可能在妖當中頗有威望,說不得也是一只大妖。”
云機撫著下頷長須望著漸漸亮起的天色里,蜿蜒起伏的山脊,想了一陣,又說道:“至于那什么天地大劫,老夫也有過這樣的感應,但并非全面,以為天地靈氣躁動罷了,或許當中真有隱情,也罷,此處法陣暫且留下,我承云門離此不遠,倒要看看,所謂天地劫數到底如何。”
他能與這個修道晚輩說這么多,也是承之前援手恩情,又說了幾句,便告辭離開。
“掌教。”
陸良生叫住他,忽然抬手施了一禮:“謝掌教,當日放我師父,陸良生謝過。”
“佛家有渡人一說,我道門豈能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