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原來的長安復原?”
道人聽得眼皮都抖了抖,當時的長安有多大,反正不用法力,光靠用腳走半天功夫也走不完半座城的大街小巷,陸良生話語一說完,他連忙收了手機。
“用畫?”
“再算上你的紙扎術。”
望著庭院掛滿積雪的槐樹,陸良生回過頭來,檐下的道人張著嘴,低下視線看著雙手,口中嘖嘖兩聲,“要辛苦你倆了。”
孫迎仙嘆口氣,回到屋里收拾了往日準備的符箓,一些白紙,疊好塞去黃布袋里,出了房門,看到那邊陸良生拿著毛筆,坐在竹林石凳磨起石墨,一邊裝著布袋,一邊快步過去。
“喂喂,你說要走的,怎么還這兒耽擱?準備寫副春聯貼著?”
那邊,書生勾起唇角,只是微笑,筆尖沾了沾墨汁,起身走去槐樹前,勾勒出幾筆,空氣流轉,畫下的墨跡滲入樹皮,陸良生端著墨硯,提著毛筆又走去墻壁畫下不同的法陣,直到在屋檐兩根木柱也一起落下后,才掏出封套將筆頭系上,望著院子四周繪出的法陣,輕說道:“留下記號,往后若還要過來,不會再跑偏了。”
道人正細細端詳法陣,聽到他這句話,猶豫了一下。
“老陸,你是打算回隋朝那個時候?怎么沒聽你說過。”
“昨日下午我也才決定的。”
陸良生將毛筆收入袖袋,看到孫迎仙的表情,一時間他也不知該說些什么,便將之前城隍周瑜的想法與他重新說上一遍。
“能不能成,我也不知,但若能成,還是要回去的。”
突然說走,總是舍不得的,尤其這個時候的老孫還在這里,他不可能回去,否則那個時候的孫迎仙又該如何自處?
“留下記號,也好方便回來,時空不同,時間上也或許不同,說不定我走后不幾日,你又見到我回來了。”
陸良生一把攬過道人,使勁拍了拍他肩頭,后者垂著目光,抿著嘴唇沉默了許久,點下頭,唇上八字胡舒張開,頂開書生,叉著腰笑出聲。
“哈哈.....你不會回來,本道還不活了不成?這個時代多好,沒你旁邊盯著,還沒小纖約束,當年那些個后輩也不用照顧,本道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積雪踩響,孫迎仙邊說邊拍著黃布兜,奪了陸良生手里的墨硯,走回房里,敞開的窗欞后,拿著自己的筆,埋頭寫起了什么,片刻又出來,將一張疊好的紙塞過去,走去叫老蛤蟆起床了。
陸良生看著進去另間屋的背影,目光落去疊好的紙張上面,有著密密麻麻的字跡,里面大抵是寫給小纖的書信。
‘這個老孫,嘴里滿不在乎,其實心里滿在乎的.......’
叮叮~~
手機鈴聲在他袖袋里響起,陸良生有些詫異這個時候誰還會打來,之前高天秋、唐立仁都已打來問候過了,其余有些交集的,并未告訴過對方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