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勒,最后一張,來個正面的,把檔案舉高點,看這邊,茄子~~”
咔~
咔~~咔咔~~
閃光燈在房里閃爍數下,測量身高墻壁下,老驢叼著紙張在快門聲里不停的攢著蹄子側身、正面,一旁的蛤蟆道人被照的一陣眼花,偏頭看去外面夜色,月色清冷正自窗欞傾瀉進來。
圓鼓鼓的肚皮‘咕~~’的響起一陣嗡鳴,猛地拍去老驢蹄子。
“混賬東西,怎的耽擱這么久,良生那邊還等著!”
老驢低頭朝他眨了眨眼睛,偏過腦袋也跟著看了眼窗外夜色,似乎意識到時辰不對,連忙松了嘴上的紙張,禿尾巴甩過去,那邊的蛤蟆道人一個彈射,扒拉尾巴上,四肢抱緊的一瞬,蛤蟆沉聲道:“行了!”
“照的挺好......”
那邊相機后面,四人翻看屏幕上照出的一張張照片評頭論足一番,聽到那邊說話聲,抬起臉來,一陣大風唰的拂在臉上,房里紙張紛飛。
“哎喲喲......”
“好大風!!”“快關窗戶!!”
下一秒,叫嚷的聲音里,忽然嘭的一聲巨響,吹起的風驟然停下,四人放下手臂,窗簾還在撫動,那邊的窗戶敞開,窗臺垮塌半截留出一道豁口,以及下方兩條驢腿撞開的痕跡。
“不見了。”
“可能.......有要事走了吧?”
“那這堵墻......算誰的?”“.......局里應該能報銷.......”
“說句題外話,咱們四個是實習,還沒轉正.......”
抱著相機、檔案的四人面面相覷的看著破開的窗戶,搖曳的半截窗框,啪的一下脫落,摔在了地上。
外面的黑暗里,拖出一道流光的老驢四蹄飛踏,沿著大樓墻壁垂直俯沖而下,落去街道的剎那,蹄子一蹬,拖著背后的哼哧哼哧循著法力波動的方向,穿過一條條街道,迎面而來的汽車還沒看清是什么東西,嚇得司機猛打方向,踩下剎車,驚呼聲里,甩出一個漂亮的弧度橫在無人的街中間。
司機抱著方向盤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踏踏的蹄音已經消失在了夜幕里。
城市遠方某條深幽巷子里,宴席熱鬧喧囂。
暖紅的燈籠搖曳,閣樓下,一縷青煙升起,拖著紅色衣裙的胭脂,踩著繡鞋輕柔走過醉醺醺的幾人。
周圍勸酒劃拳叫嚷的一幫古人見到忽然出現的古裝女子,有些好奇的停下杯盞,背對的那桌,陸良生轉過身來時,女子雙手交疊腹前,矮身福去一禮。
“先生,時辰差不多了。”
書生看了看天色,云朵游走露出半輪月牙,嘆了聲:“是該走了。”
旋即朝兩桌的客人,拱手一圈。
“今日有諸位作陪,陸良生感激不盡,往后有緣再聚。”
“陸國師......你......”
不等公孫止開口說完,陸良生拱起的雙手,兩袖陡然左右灑開,幾縷清氣飄飛,襲過眾人,一張張面容呈出疲倦,眼簾耷拉兩下,頓時趴去桌上,或倒去地上響起一片鼾聲。
空蕩蕩的那桌,幾道身影在凳子上顯出輪廓,紀信、周瑜過來,朝陸良生抬手拱了一下,對視一眼說出心里擔憂。
“陸國師,我等幾位城隍,尚是第一次攜手,也從未做過這樣的事,只能盡力而為。”
“那就盡力而行,大不了,錯到了別處,重新再來過就是。”
陸良生這話并非玩笑,崆峒印如今還在他手里,尤其上面‘隋國師印’四字,能保他不生不滅、不老不死,就算到了別處,渡過漫長歲月,等崆峒印重新積攢神力,再次穿梭時空之門。
“好!”
那邊,周瑜、紀信等城隍也明白書生依仗,當即也不再多話,紛紛灑開袖口放出城隍書冊,四五道神光飛去半空,‘嘩’的一聲齊齊翻開,形成一個大圓,徐盛偏過臉來,用著法力傳出話語。
“陸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