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猩猩死了。
阿絲塔莉雅沒有哭。
她站在它身邊,默然,或者說……
漠然?
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冷漠?
或許吧。
但高文覺得,她不是冷漠,而是因為太難過太震驚,所以忘記了要表達感情。
據說有一個父親,在一次天災**中,見到了自己的親人一個個死去,甚至看著自己的妻子兒女在自己面前受盡病痛折磨死去,卻最終無動無衷。
該干什么就干什么。
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
然后在幾天后,看到了別人家奏起了哀樂,為死去的親人送別,他終于哭了,無聲痛哭,哭得比誰都凄慘,哭得眼淚都沒了,哭出了血。
悲痛到了極點,反而不會表達出來。
阿絲塔莉雅就是這樣。
高文輕聲嘆息。
還是來晚了。
其實從看到夜刃豹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情況不妙。
這是一次有計劃、有預謀的獵殺,和獵人比起來,作為獵物的阿絲塔莉雅和白猩猩,實在是太弱小了些。
高文有些自責,但他也清楚:
這不是他能預料到的。
在這種緊張的局勢下,他怎么都想不到,會有人不想著如何對付另外兩股勢力,而是跑過去獵殺白猩猩?
所以高文以為阿絲塔莉雅是很安全的,從沒想過她會出事。
人算不如天算。
高文掃了一眼“神盜”組織的五個人,目光最后落在最后那個人和那頭巨熊身上。
馴獸師?
這個職業是獵人的分支,一向被稱為“獸王獵”,精通“野獸控制”,本身實力不是很強,控制的野獸越多、越強大,自然越可怕。
這是一個很可怕的馴獸師,居然控制著一頭高達6階的巨熊。
這還不是唯一。
高文的目光投向密林深處。
還有幾個野獸出現。
一匹森林狼,差不多四尺高;
一頭鋼鬃野豬,將近五尺高。
還有兩只獵犬,和森林狼同等體型,呲牙咧嘴,兇相畢露。
清一色的3階魔獸。
控制這么多魔獸,這個家伙真的很不簡單。
高文皺眉。
“神盜”五人組,居然找了幫手?
果然,能跑到神斷山脈來的,就沒一個簡單的!
誰還沒張底牌?
不過……
又有何懼?
“就你一個人?”
遠處,站在阿絲塔莉雅面前的女劍士看著高文,驚疑不定。
一個人,一個看起來并不怎么樣的年輕人,就敢跑過來救人?
是無知者無畏,還是有恃無恐?
“一個人?不不,我的身后是‘血月法師塔’,是‘血月之眼’羅伊大人,是‘永恒禁獄’,是典獄長大人,是潘德拉貢家族,是整個千島公國,怎么能說是一個人?”
高文從身體到內心都很平靜,行了個標準的法師禮,面帶招牌式的臟牧微笑:“我是庫·巴·卡德加,來自揚帆港法師區,同時也是大公親自任命的男爵。我奉命前來協助羅伊大師清繳瀆神教徒……怎么,你們打傷了我的人,這是要和千島公國開戰嗎?”
女劍士驚疑不定。
這個年輕人,之前被自己打跑的年輕人,難道真的是從揚帆港法師區來的,來幫忙清繳瀆神教的?
不是沒有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