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夫斯”有些迷茫,不過沒有恐懼害怕。
因為圣光指引著他。
半個月前,狗頭人襲擊了南部的礦洞,鎮長和治安官招募了一個當地著名的冒險小隊,去消滅那些可惡的狗頭人。
因為缺少治療者,更因為圣光的指引,他主動提出加入小隊。
一切為了鎮民,一切為了圣光。
依然是那一身純白鑲金的牧師長袍,依然是那一根藍色鑲金的法杖,已經將近七十歲、滿頭白發的格拉夫斯,感覺到精力大不如前,就連聽力和視力,都下降的厲害,所以在進入礦洞后,在被那些狗頭人圍攻時,他和小伙伴走散了。
或者確切的說,是他跑的太慢,被小伙伴們拋棄了。
在生死關頭,那些以前對他尊敬、表現虔誠的冒險者,做出了讓他心寒的選擇。
幸好圣光指引著他,倉促間找到了一個隱秘的通道,逃到了這里。
格拉夫斯有些無助。
身為小隊里的治療者,他雖然因為職位緣故,會一些戒律牧、甚至暗牧的法術,比如“真言術·盾”、“暗言術·痛”什么的,但終究沒什么戰斗經驗,終究還是一個偉光正的神牧。
他的招牌法術,依然和神牧有關:
“圣光的意志”。
這個群體性治愈法術,讓他治愈了不知道多少因為狗頭人襲擊而受傷的礦工,為他贏得了僅次于鎮長和治安官的威望,但在現在這種處境下,還有什么用?
格拉夫斯沒有絕望。
因為圣光與他同在。
當了那么多年的牧師、大祭司,他早就不知道絕望為何物。
他早已準備好迎接死亡。
但他沒想到,自己沒有老死在修道院,也沒有被狗頭人殺死,反而被一根突如其來的“寒冰箭”呼臉,凍結了半個身體——
這得感謝他身材高大。
如果換成一個個子矮的侏儒,恐怕全身都要被凍結了!
他連忙祈求圣光的憐憫,為自己療傷,同時揚起法杖,遵循圣光的指引,一道光芒落到了看不見的某個位置。
“沉默!”
很簡單的牧師法術,也是他學會的第三個法術,對戰士、獵人之類的職業,效果不大,最適合對付那些高貴、冷漠的法爺。
施法成功,對方沒能豁免。
也對。
自己雖然老了,各方面都比不上從前,但年齡越大,得到的圣光眷顧反而越多,施法能力也就越強,能豁免自己“沉默”法術的法師,恐怕至少也得是高階法師級別。
那個級別的法師,整個王國都不多吧?
格拉夫斯想起那些在“北郡修道院”的歲月,以及在暴風城“圣光大教堂”進修的歲月。
作為出身“北郡修道院”的老人,他的資歷甚至超過大主教本尼迪塔斯,只不過得到的圣光眷顧不夠多,所以遠遠比不上本尼迪塔斯,從“圣光大教堂”回到了“北郡修道院”。
本來有資格競爭“北郡修道院主教”職位的他,因為遠方小鎮的大祭司老死了,所以主動要求下放,避免了一場職位爭奪,那也是圣光的指引。
格拉夫斯苦笑。
年紀大了,就是喜歡回憶,也不想想現在是什么情況。
他揚起了法杖,繼續施法。
那個看不見的法師,現在被“沉默”了,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施法。
一個不能施法的法師,就只能依靠身上的魔法裝備了。
然而一個施法能力不是很強的普通法師,身上一般都不會有太多魔法裝備,這點常識格拉夫斯還是有的。
所以他不怕。
先給自己套個“真言術·盾”,然后是“暗言術·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