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之所以為傳奇,之所以和其他職業者分成了截然不同的兩個層次,單拎出來,是因為到了這個級別,已經開始觸及法則。
構建這個世界的法則。
有些比較強大的傳奇法師,甚至可以創造半位面,因為他們掌握了名為“世界織構”的一系列法術,在這個層面上,和神靈沒有多大區別。
傳奇是一條沒有極限的道路,理論上傳奇職業者是可以強大到挑戰神靈的層次,只不過想要做到,沒那么容易罷了。
傳奇法術不一定強大,不一定防御力很強或者攻擊力很強,雖然這兩方面是最普遍的。
諸如傳奇法術反制、傳奇法師護甲,或許因為比較大眾,所以看不出來什么,但高等時間停止、灼炎飛瀑、陸沉術之類的法術,任何人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和普通法術之間的區別。
傳奇法師主持、若干位**師輔助、耗費大量施法材料準備一個星期甚至一個月的陸沉術,雖然不可能撼動大陸架,但讓一座小島沉沒,還真不是難事。
高等時間停止,自然更匪夷所思一些。
凡人對于傳奇職業者尊敬甚至恐懼,主要是因為傳奇職業者的殺傷力和破壞力,一個沒人牽制的傳奇法師,甚至可以輕易摧毀一支軍隊,覆滅一座城市,一個沒有對手的傳奇刺客,也能做到同樣的事,不管是專注于刺殺,還是用其他手段,比如下毒什么的。
高文沒興趣做那樣的傳奇職業者。
被別人尊敬和恐懼并不難,他已經做到。
他想要的,是更為基本、看似尋常、卻對凡人影響更大的傳奇法術,比如……
影響天氣。
夏收秋收,衣食住行,一切的一切都和天氣有關,一場雨一場風,看似不起眼,不會殺死任何人,也很難阻擋任何人,但卻可以影響到千家萬戶,影響到自然界的每一個生靈,間接救了,或者殺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一場突如其來的臺風或者冷空氣,同樣可以殺死幾千幾萬,甚至幾十萬人。
俄羅斯的冬天擋住了兩位霸主的帝國之路,金陵的雪災擋住了回家的路,誰也無法忽略天氣本身的力量。
而想要掌握這種力量,也要更難一些。
德魯伊可以召喚颶風,薩滿祭司可以召喚火海,法師可以制造小范圍的暴風雪甚至海嘯,但主要是用來攻擊和破壞,范圍太小,影響太小。
真正想要大范圍改變天氣,需要的不僅僅是強大的法力和精神力,而且還需要對氣候學、化學等多門學科的深入研究。
成績不好還想當法師?
多項要求再加上無法變成看得見摸得著的戰斗力,這讓發展了十萬年的這個世界,依然沒有出現哪怕一個操縱天氣的法術。
沒人愿意去關心普通人的生活,尤其是高高在上的傳奇職業者。
沒人愿意花費幾十、幾百年時間,最終弄出來一個服務大眾、對自己沒什么根本性好處的法術。
高文是第一個,單絕不是最后一個。
藍心冰川今天無雪,只有冷冽的寒風,以及被寒風吹刮挾裹的碎冰。
冬季女神當然有能力運用神職的手段改變天氣,但她不會那么做,因為浪費神力,更因為沒有好處,藍心冰川只會越來越冷,該下雪自然會下雪,該凍死人自然會凍死人。
但現在,天空中忽然下起了雪。
隨著第一片雪花飄落,藍心冰川開始了有史以來第一次人工降雪。
溫度在法術的作用下,以科學無法解釋的方式,違背熱力學規律,按照高文的要求匯聚,在恰如其分的操縱下,凝結水汽形成雪花,卻反而讓空氣溫度提高了一些。
也許只有1°,也許1°都不到,但改變一向都是從微小處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