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你以前是殺手,是雇傭兵,現在你還能拿起你的狙擊步槍嗎?”
伯爵一下子就沉默了下來,哪怕是他有著許許多多的勸說王炎的理由,可是根本就改變不了他曾經是個殺手的事實。
他的雙手也曾經沾滿了鮮血,那股血腥和死亡的味道根本就洗不干凈,會跟著他們一起帶進棺材里面。
良久之后,伯爵繼續說道:“那我也問你一個問題,就算是我們把人殺了,洪大哥能復活嗎?
現在你把那些小鬼子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真的開心嗎?”
“呵呵!”
王炎突然笑了起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的內心世界了。
他比伯爵更明白,人死不能復生的道理。
可是,文化的不同造就的理念也不一樣,就像是美國大兵能夠隨身攜帶投降書,而中國大兵會在最后一刻拉響光榮彈一樣。
血債血償,以牙還牙,自古以來中國人就是這么做的。
想要放下,太難。
眼看他沉默不語,伯爵繼續說道:“我以后不準備拿槍了,你不是說要組建一個記者團隊嗎,我就跟你做攝像師,以后我拿相機。
以暴制暴,以血還血的方式也許會很熱血,可是時代在變,有時候這樣的方式只能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聽到這里,王炎已經基本上理解了伯爵究竟想要表達什么。
用一種裝B的話來說,他升華了,思想上的升華成了一個未來的反戰斗士。
用傭兵的話來說,他已經廢了,拿不起槍,不敢面對死亡的狙擊手,已經不再適合戰場了。
病房里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寧靜,兩個人都感覺到了空氣中壓抑的痛苦。
良久之后,王炎終于開口說道:“你能夠說服洪門的兄弟嗎?你能說服洪大哥的母親嗎?
安東尼帶領幾十名傭兵來救咱們,到現在還有人躺在病床上,錢你付,行嗎?”
王炎被伯爵給逼到了墻角,索性他就也破罐子破摔,把事情全都拋給伯爵,如果能夠說服洪門的兄弟,那么這場恩怨仇殺或許能夠按照伯爵的方式來完結。
當然,這中間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就是小鬼子會不會接受伯爵的建議?他們在事后會不會繼續報仇?
憑借王炎對于小鬼子的了解,這件事就算是完了,那也是小鬼子暫時的妥協,這樣的情況他們已經遇到過很多次了。
令王炎沒有想到的是伯爵竟然答應了他的問題,并且讓王炎聯系了王師爺,把他的想法跟洪門做了溝通。
等王炎掛斷電話,無奈的靠在輪椅上苦笑的時候,安吉麗娜和伯爵也帶著咖啡和甜點回到了醫院。
瑞典特色的手磨咖啡,是這個國度很大的一個特色,就像是我們日常喝水一樣的平常。
四個人安靜的在醫院里品嘗著甜點,每個人的腦子里思考的問題都不一樣。
等待夕陽落山的時候,甜點吃完,安吉麗娜推著輪椅離開了伯爵的病房。
“你們兩個談的怎么樣?”
“他說能搞定老王,安東尼的傭金你就直接從他的卡里扣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