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靈鷲宮,為何?”輪椅上,看著想讓自己跟著去的楚天,無崖子皺眉問道。
“去學習師伯的《八荒**唯我獨尊功》、以及《天山六陽掌》和《天山折梅手》。”坐在對面,楚天鄭重道,“師父,數十年未見,您真的一點都不想去見見師伯嗎?
說句大不敬的話,以您與師伯的年歲,就算功力高深,可又能再見幾回?”
楚天提議要去靈鷲宮,無崖子第一反應是拒絕,剪不斷理還亂,去了干什么?
而且光看無崖子找徒弟要求長得帥這一點就知道逍遙派都是極為自傲之人,他如何愿意讓巫行云見到自己如今這殘廢樣子?
只是細想之下,無崖子對楚天的話深以為然,確實,若是現在不見,以后還有機會嗎?
隱隱約約,無崖子感覺自己的大限將近!
無崖子沉默,楚天也不再多勸,對旁邊的小青道,“夫人,你勸勸師父,我先出去一趟。”
同樣的話,同樣的事,有時候換個人往往便會有不同的結果。
成婚之后,無崖子對小青的喜愛更甚楚天!
三日后,楚天、小青、林伯、無崖子以及相關隨行服侍的人,總共兩百多人,數十輛馬車,浩浩蕩蕩向遙遠的天山駛去。
鋪著獸皮毛絨,柔軟沒有絲毫顛簸的馬車內,無崖子看向楚天,“徒兒,除了想要向你師伯學習武功,此行你還有別的目的?”
“師父看出來了?”淡然一笑,楚天并沒有反駁。
“你向來喜歡輕車簡行,可如今卻是隆重浩大,太不符合你的性格了,而且,為師還發現這些隨從中似乎有不少能工巧匠,若只是需要服侍,你又何必帶上他們?”嘴角微挑,無崖子道,“為師雖老,可還沒老糊涂呢!”
“呵呵……如此觀察力,師父可是一點都不老呢!”手中一把木斧一邊雕刻著無崖子的木雕形象,楚天一邊平靜道,“其實也沒什么,徒兒只是想順勢接手師伯的靈鷲宮,這兩年通過融合道佛武功,徒兒有一些想法想要實踐一下,而靈鷲宮是個很不錯的實踐地點。”
“實踐,你要實踐什么?”挑了挑眉,無崖子好奇問道。
“建立國家,管理國家。”停下手中的雕刻,楚天認真道,“這兩年來聽您與少林那位掃地大師論道講佛,徒兒心中頗多感觸。
如今我這道佛相融的功法恰與國家王朝相似,道家的道理為根基,竅穴為州縣鄉村,經脈為陸運水道,全身血肉精華則是天地萬物,而真氣正是天地萬物孕育出的精華——人,人行走在道路上,住在鄉村城池中,利用天地萬物的資源強大自己;佛家講究精神修為,這種精神境界對于真氣的作用,就如同宗教信仰對于民眾的影響,如此類比,師父是否也覺得徒兒體內的功法正是一個王朝國家的縮影?
也正因此,徒兒想要暫時跳出肉身微觀,從王朝國家的宏觀角度開闊視野,同時也磅礴功法。”
為了修煉武功要建立一個國家,乍聽之下簡直荒唐,可無崖子盯著楚天那一雙完全沒有絲毫玩笑的雙眸看了半晌,他知道,楚天是認真的。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自己這徒兒總是會做出一些讓人震驚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