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無忌一早就在螢衛即將下榻的旅館等著了,等了一天也不見她們的到來,但是有個人卻出現在了這里——莉莉。她是中午過來的了,等到過了晌午她又走了,這期間沒有一個客人入住,估計是沒有能偷的,所以她才走了吧?
莉莉走后,宇文無忌繼續在旅館門口等候,螢衛他們始終沒出現。臨近傍晚宇文無忌也失去了耐心,便到了當鋪那里,莉莉就在邊上守著,剛好一個人從當鋪出來,她就跟了過去,偷走了他身上的錢袋,快速消失在了小巷中,由此看來莉莉就是個普通小賊。
天色漸暗,宇文無忌繼續回到那間旅館等候,等到夜深也不見螢衛過來,他也就回到旅館睡了。接下來一連七天,螢衛都不曾出現,這讓宇文無忌深感疑惑。
這螢衛不會是怕了吧?直接放棄賑災回都城了?宇文無忌當即否定了這個推斷,救災是老皇帝下的旨,螢衛不可能抗旨,雖然她在半路被宇文無忌調戲了,這點小挫折不足以動搖她賑災的決心才是,況且她還被廠衛追殺過,差點連命都賠上,她這都不放棄賑災,宇文無忌那點小小的調戲又算什么……
唉!等等……宇文無忌覺得自己真的是把螢衛給嚇著了,畢竟她剛剛躲過廠衛的追殺死里逃生,結果又遇到他這么個古怪的不是江湖人,卻硬要裝江湖人的蠢蛋,她能不心生懷疑嗎?
一想起那蹩腳演技,宇文無忌就頓足捶胸,還有他又正好倒斃在螢衛跟昀桀前進的路上,如果他是螢衛,他也一定會懷疑,這是一開始就謀劃好的陷阱,是那些追殺她的廠衛留的后手,目的就是要置她于死地,更重要的是,宇文無忌還手賤的把那份詔書給撕了,螢衛的欽差身份證明也沒了,她何苦要自討沒趣兒,來趟這趟渾水呢?說不定早就帶著昀桀,打道回府,回都城等著向老皇帝請罪了。
不過現在老皇帝已經從禁宮跑出來了,這件事不知道眾位皇子們到底心里清楚還是不清楚呢?宇文無忌回想先前的種種,表面上看起來那些皇子是個個不知,其實他們都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內廠廠衛集體造反,他們這些皇子在宮里的眾多眼線,居然沒有絲毫的察覺?這怎么也說不過去吧?
所以當時的情況,只有一種可能,利奎謀害老皇帝,眾皇子是知道的,但是他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等事情大白天下,自己在舉著討逆的旗子,把利奎給干掉,然后堂而皇之的自己登基。
太子閔符是正統早就迫不及待了,老皇帝一死,再干掉利奎,他就能順位登基。十七皇子罡鳳最得人心,老皇帝一死,太子沒了依靠難以服眾,加上再把利奎剿滅,占據了替先皇報仇的大義,他完全可以倒閉太子退位。
想到這里,宇文無忌不免在心里嘲笑起自己的幼稚。螢衛她自然也是心里清楚,外廠廠衛截殺她,她自然會聯想到宮里出事了,她自然也是巴不得回去搞清楚事情的緣由,但是奈何有太子坐鎮京師,又是她的靠山,她這自己回去,豈不是讓太子生疑?她也只能裝作不知道,繼續硬著頭皮前往稽山。
現在昀桀重傷,她差點**,再加上廠衛截殺,這足夠讓她有回去的理由了,再好心提醒太子宮里有變,都城正是用人之際,太子自然也是會把她留下,事后就算老皇帝沒事兒,她也能交代過去,最重要的是,還能從救災這個爛泥坑里脫身,豈不美哉?
螢衛現在已經在回都城的船上了,昀桀的傷勢似乎更重了,陷入了昏迷不醒的境地。她站在船頭,手里握著那份剛剛拼起來的欽差任命詔書,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
屬下這時過來施禮說道:“回稟主子,我們預計七天后抵達京師,三十皇子昀桀殿下,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螢衛轉過身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太子府上,閔符收到了螢衛的來信,他看完信高興的往桌上一拍笑道:“哈哈哈哈……先手的時候到了!”
伍爾特一臉憂郁,他擔心的問:“太子殿下,宮里出事了……圣上他會怎么樣呢?會不會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