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立刻收住表情,不敢再笑。
重又換好衣服,洗掉臉上珍珠粉,要小月畫了粗眉……乍看之下,還真有男孩樣,甚至比某些龍陽小官更有男子氣概。
“好罷,我領你去。”李思勉道,“你卻是史上第一個跟丈夫一起……”
侯芊芊打斷道:“恁多話!我看你就是有事隱瞞!”
出了門,李思勉就牽她手。
她一下抽開:“卻是不害臊!”
李思勉揪住心口,做出一副震驚傷心姿態:“侯兄,你我是經年好友,何如此見外!”
侯芊芊方與他牽了,但還是有些不自在。
不過這經歷實在離奇,因此她注意力很快就轉移。
她用扇子半遮著臉,興奮又挑釁地看著過往路人。
李思勉又作怪道:“侯兄,你為何用扇遮面,像個娘們一樣?”
侯芊芊瞪他一眼,氣惱地把扇子收了。
。
“我家媽媽不在,姑娘身體抱恙,實在不能見客。”仙桃不敢開門。
“抱恙!?”侯芊芊眉毛挑起來了,冷笑道,“果然你出了好力啊!”
李思勉尷尬道:“我真沒碰她……”
于是叫門:“我是李思勉,晌午落下東西,回來尋尋,勞駕開門。”
門一下就開了,仙桃滿臉帶笑,看到門外人,笑臉就僵了:“李、李公子……”
李思勉神情嚴肅,不茍言笑:“這位侯公子是我摯友,也是南京有名的飽學之士,因聽我無福梳攏徐姑娘,大感驚異,特來拜會。他家比我家更富,若有眼緣,莫說梳攏,替徐姑娘贖身也未嘗不可。”
侯芊芊聞言,放下糖葫蘆,干咳一聲道:“和他說的一樣,我要見那婊……徐鈺!”
仙桃進退兩難。
里面傳來女聲:“仙桃,我疼痛難禁,不是媽媽為何開門?”
侯芊芊聽到溫柔女聲,瞬間火大,把糖葫蘆狠摜在地上,推開仙桃就往里沖。
“哎!”仙桃忙去阻攔,卻給小廝們一把扯住。
“動作輕些,不要傷人。”李思勉道。
然后他對仙桃說:“我夫人就是來打人的,她要出氣才能住了。”
仙桃滿面驚駭,就哭了:“你!你不是好人!”
屋里傳來徐鈺尖叫,仙桃大叫“小姐!”,高呼“救命!”,但給李思勉擒住,掙脫不得。
小廝把門都關上了,且周邊都是煙花門戶人家,都知道是貴公子來尋隙,誰敢來救。
半晌,傳來徐鈺低聲啜泣,又半晌,侯芊芊推門出來,她衣著散亂,氣喘吁吁:“小娘皮勁兒還挺大,可哪比得過我……”
是是是,你是拳腳的領袖,打架的班頭。
“侯兄,佳人可還如愿?”李思勉賠笑道。
侯芊芊斜她一眼:“饒你這次!”
仙桃早往屋里跑了,李思勉丟個五十兩的銀子,還要做出厭棄鄙夷的樣子。
侯芊芊怒:“誰叫你給錢!”
李思勉愣:“誒?你不是把她……”
侯芊芊:“我只看她元紅還在不在,又沒把她怎么樣!”
她著小廝把銀子撿回來,然后揚長而去,末了還扭頭示意李思勉快點跟上,不要故意蘑菇拖延跟妓子說話。
李思勉愣了半天,心說:“我這個老婆,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