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的母親給攙扶著坐在自家床榻上的時候,臉上帶血的何歸還有些不敢置信,就在他剛剛說完那些話之后,周邊的那些香客看向他的眼神瞬間就變了,他還沒能碰著神像,就先被周圍的香客們給按倒在了地上。
那些香客都是附近的人,大都也都知道何歸的身份,僅僅是將他摁在了地上,不讓他破壞神像,雖然他們都很迷信,對神明高度重視,但這還不至于讓他們為了虛無縹緲的神向一個朝廷官吏出手,他們的膽子還沒有大到這個地步。
在向神像謝了罪之后,杜婆娘這才連拉帶拽的將兒子拖出了廟宇,而兒媳小云則被留下來繼續干活。
但是這回來的路上可不怎么的太平,看著平坦的路面,何歸愣是一連摔了四五個跟頭,臉上的血也是摔在一塊石頭上得到的。
“娘怎么給你說的?舉頭三尺有神明,你怎么就是不聽呢?你看看這臉都成什么樣了?”杜婆娘壓低聲音說道,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方才在路上都把她給嚇壞了,不斷的往蘇臣廟宇的方向祈禱請求原諒,在她看來,這就是來自神的懲罰。
“哪兒有你說的那么邪乎?”何歸滿不在意的說道,臉上的傷口因為說話的原因隱隱作痛。
“你呀你,別以為你長大了我就不敢收拾你!”杜婆娘狠狠的在何歸的腦門上點了一下,“這兩天你就給我乖乖的待在家里,哪兒都不要去,官府那邊就先告假幾天,等我得到了祖神的原諒再說。”
何歸還想再說什么,但是看著母親臉上的怒氣,他生生的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從小到大都害怕自己的母親,雖然偶爾吵吵嘴,但是也放肆不到這種地步。
在杜婆娘一臉擔憂的離開之后,何歸一人坐在床榻上沉思了起來。
他和自己的母親不一樣,并沒有那么的迷信,在他看來,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應該都是巧合,這些都是自己的心理暗示,都是自己在嚇自己,若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神的話,那為什么人類現在卻過的這么凄慘?
“老夫跟了上一任人神那么多年都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在老夫的印象里,你是第一個差點被自己種族給砸的神。”姜劍笑呵呵的說著。
“你少在那兒給我幸災樂禍,這神像要是被砸了,這廟要是沒了,咱們兩個就得一起涼涼。”蘇臣不屑了笑了笑,專心的研究著自己的黑暗料理。
“不過,說正經的,必須加快你神力的提升速度,增強你的實力。”姜劍一改往常的風范,顯得有些嚴肅,“不知道為什么,老夫心頭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
“預感?什么預感?”蘇臣放下了手中的鏟子問道,眉頭皺成了川字。
“這一點老夫也說不清楚,就是感覺冥冥之中會發生什么大事,這外面的天,可能要變了。”姜劍頓了一下說道,眼中似乎帶上了一絲憂愁,就差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了。
“怎么?老男人的直覺么?”蘇臣不可置否的輕笑了一聲,在他看來,他自己才是這個世界最大的變數,就算這天要變,那也是他讓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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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上次稍微教訓何歸一番后,他會有所醒悟,但是事實向蘇臣證明,他還是低估了這個正直的官吏的頭鐵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