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個不能妄議朝政,果然是我大姜的好子民。”昭華公主不怒反笑,坐在了案牘旁,“既然如此,那蘇伴讀可不可以談一下對軍中的建議?讓本宮看一下你有沒有什么好的想法?”
談論軍事與給出建議,乍一看做的事情好像差不多,但是說法一變,這意味也就不同了,談論者的身份也就從奸邪變成了為國著想的進諫者。
“既然公主殿下如此要求,那草民便斗膽一說,若有什么不妥之處,還望公主殿下見諒。”
蘇臣朝著昭華公主拱了拱手,人家都已經這么說了,如果他現在還堅持那一套說辭的話,就真的有點不識好歹了。
“公主殿下應該知曉,我大姜披甲之士有百萬之眾,但是對外作戰卻屢次失利,這其中的問題有很多,士兵怯戰,將領惰戰,將士們的后勤遠遠不夠充足。”
之前在張弘深府上的時候,在談天之時聊到了這些,蘇臣對姜國的軍事情況還是知道一些的。
“之前我在軍中服役的時候,士卒們連飯都吃不飽,在寒冷的雪天里穿著單薄的布衣,好點的穿著冰冷的甲衣,使用的武器也有很長的年頭了,甚至許多刀都有豁口,弓箭更是稀缺,但這些并不是最主要的。”
蘇臣頓了一下,話鋒一轉。
“在士卒們條件如此艱苦的時候,那些將領們卻過得非常滋潤,整天大魚大肉,每天都窩在溫暖的營帳了,夜夜還有美人作陪,這樣巨大的落差讓士卒很是寒心,有誰愿意為這樣的將領賣命?有幾個人會在這樣的條件下奮勇作戰?”
蘇臣越說越激憤,作為一個文科生,他對這些事情還是比較熟知的,高適的燕歌行中有一句‘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就是對這種現象最真實的寫照。
昭華公主聽著蘇臣的話也陷入了沉思,靜靜的看著眼前的案牘,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這樣的軍隊毫無戰斗力可言,士卒看不到未來的希望,將領想著過一天是一天,就那么窩在里面耗著,等到敵人都到了門口了才象征的抵抗一番,一旦出現潰敗的跡象,那便是兵敗如山倒,只要敵人一喊‘降者不殺’,在許以將領們高官厚祿,頓時就有大片的人放下武器,這樣的軍隊,豈有不敗的道理?”
蘇臣說的雖然有些夸張,但是事實情況也差不到哪兒去,現在的官軍,在外族面前那是待宰的羔羊,唯獨在自家的百姓面前,是一群兇惡的狼。
“說的如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還望公主殿下見諒。”
蘇臣說罷之后,見昭華公主沒什么動靜,便補上了這么一句。
經這么一說,昭華公主回過了神,一雙閃著光的眼睛巴巴的看著蘇臣,讓他的心底涌起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完犢子了,該不會你在這兒放了半天的嘴炮,就俘獲了這個女人的芳心吧?這是什么神仙操作?】
蘇臣都懶得搭理系統,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肯定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事呀,怎么會有不詳的預感?
“蘇伴讀,那...你有沒有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呢?如果可以的話,本宮可以給你一官半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