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沒容黃藥師把話說完,笑著打斷道,“黃島主,當年的事情在下也是知道的,只怪天意弄人,卻是怪不得我師叔。”
凝視著燕飛溫和而又堅定沒有絲毫退讓的眼神,黃藥師不語,半晌緩緩點頭。
雖然邪性,可并非蠻不講理,這么多年過去,當初的遷怒也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只是妻子的逝去始終是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讓他難以釋懷。
“你隨時可以帶他走。”黃藥師輕聲說道,“說起來,這些年來,也是為難他了。”
“失之桑榆,收之東隅,若非被黃島主困在此處,以我師叔的性格,恐怕難以全心沉浸武學,更不會有今日之成就。”燕飛輕笑。
面皮微動,黃藥師看向燕飛,“你似乎早就知道周伯通在這?”
“當然!”燕飛笑道,“否則這些年來我全真也不會對周師叔不聞不問,不是嗎?”
“《九陰真經》、周伯通、全真....這一切似乎都是你們全真在幕后推手。”黃藥師何等聰明,一瞬間,他聯想了許多,“好深的算計!”
“呵呵....別這么看我,這一切都是家師的計劃,不過當年在也只是想讓周師叔在江湖上歷練一番,順便為全真分擔一些壓力,沒成想陰差陽錯竟然與黃島主產生了如此瓜葛。”燕飛笑道,“不過也是一種緣分,不是嗎?”
“緣分?若非你們的計劃,我妻子怎會因《九陰真經》而死?”黃藥師的胸中有一股怒氣在上涌。
隨著怒氣上涌,四周桃花翻飛,隨之而動。
“因《九陰真經》而死的又何止尊夫人一人?黃島主以為我師父功參造化,為何華山論劍不久就過逝了?”一聲輕嘆,燕飛半真半假道,“說到底,一切的根源都是《九陰真經》,而我們都是受害者。”
聽著燕飛的話,黃藥師不禁一怔,“王真人他....”
黃藥師遲疑,燕飛沉默。
于是美好的誤會就這么誕生,黃藥師的怒氣也漸漸消散。
當然,燕飛也不算說謊,當年華山論劍,七日七夜的大戰,王重陽過度消耗他那不純的先天真氣,也是消耗了不少生命,否則,最起碼還能多活個一兩年。
“黃島主,在下此來還有一個目的,那便是希望能與黃島主交流武學,黃島主的武學自成一派,與我全真截然不同,在下希望我們能夠交流互補,各取所需,進而更進一步。”燕飛輕聲打破沉默道。
“自無不可。”對此,黃藥師沒有拒絕的理由,“不過...聽說燕道長如今位列天下第一,在論道之前,咱們不妨小小的切磋一番,也算是華山論劍前的小小試探,如何?”
“黃島主請出手。”原位不動,燕飛笑道。
微微頷首,黃藥師順手捻過一朵白里透紅的桃花,然后輕輕一推,桃花飄零,向燕飛緩緩而來。
看似只是一朵小小的花瓣,可其上卻蘊含著濃濃的真氣,真氣如同浪潮一般在花瓣上波濤洶涌,精細入微不傷花瓣分毫,這份對真氣的控制力,黃藥師更盛當年。
嘴角噙笑,燕飛劍指向前點去,如同頭發絲一般的精細劍氣如煙如霧般籠罩花瓣,絞碎花瓣上黃藥師潮水一般的真氣的同時同樣不傷嬌嫩花瓣。
反手一推,柔軟的花瓣仿佛變成一片利刃,旋轉著,切割空氣,發出嗚嗚的破空聲向黃藥師而去。
“好劍!”一聲輕喝,黃藥師同樣并指成劍,以劍法來應對燕飛的劍法。
落英神劍掌,落英成劍,劍如花海,剛柔并濟,包圍燕飛的花瓣,一指止住花瓣,指間劍氣與花瓣上的劍氣相互攻擊。
來來回回數招,花瓣在二人中央突然爆碎成,零落成泥。
“看來是個平手。”燕飛笑道。
“看來只能能夠華山論劍之時在一分高下了。”黃藥師同樣笑道。
表面帶笑,可內心如何卻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