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裴楚思維的發散,他的腦海里一些關于這個前身記憶里,那個“神漢”父親曾經給人卜掛、招魂、跳大神之類的事情,恐怕不一定都是假的。
“認識這個世界,理解這個世界……”
裴楚摩挲著無字書的紙頁,微微閉上了眼睛,他的心中念頭翻轉,腦海里思緒如潮。
足足過了好一會的時間,他起伏不定的心神,漸漸重新平靜了下來,開始徹底接受又另外一種眼光去看待。
“這本無字書能夠顯現出一門道術,或許真有一些來歷,它又是怎么顯現出那‘刺肉不痛法’的?”
最初從桌腳拿到這本無字書的時候,書上可是沒有什么文字顯現的,而是等到裴楚撿起來放到了桌子上,才顯出了神異。
“等等……”
裴楚眼神微微亮了幾分,“放在桌上后,那碗我吃了幾口的脫粟飯,后來似乎口味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只是具體我又說不上來……”
這一點他方才其實就有那么點懷疑,只是“刺肉不痛法”沒有得到驗證并未曾往深處去想,但現在仔細想來,這中間似乎很可能有點聯系。
“難道是需要獻祭,要祭品?不過,還是要等回頭再試幾次才知道。”
脫粟飯口味的變化,讓裴楚有了一些猜測,不過他現在一時也找不到米糧水果或者其他祭品,并不敢貿然下結論。
他心中有些興奮,但還是盡可能保持理智,如同在實驗室里做實驗,哪怕已經成功了,一個孤立的樣也只能用來參考。
“那這個‘刺肉不痛法’,我剛算是施法成功了一次,同樣是孤立的,接著應該再嘗試兩次。”
想到這里,裴楚又來了精神,他這會腳上的傷痛全消,身體的低燒隨著方才出汗都退去,整個人不說神采奕奕,但精神比之前面病懨懨的時候總是要好處不少。
重新做到了書桌前,鋪開黃紙,用禿頭的毛筆蘸了朱砂,再次開始一邊念咒一邊畫“針符式”上的符篆。
大約是有了之前的經驗,這一次裴楚再畫“針符式”就沒有前面那般出錯得多,畫符的咒語他也背得熟練,接連畫錯了幾張之后,到了后面一口氣畫了三張都沒有出紕漏。
只是在畫到第四張的時候,裴楚再次動筆,手中的毛筆蘸著朱砂,剛要開始念咒,忽然就感受到了一股頭暈目眩,整個人似乎有一種虛脫之感。
眉心刺痛,身體無力,隱約還有點犯惡心,這股子感覺比之前還處于重度甲溝炎引起的低燒,還要讓他覺得難受和疲憊。
“這又是怎么了?”
裴楚放下沾滿了朱砂的禿頭毛筆,雙手扶著木桌呼吸驟然變得急促起來。
“我這是低血糖?不應該的,我吃完飯還沒多久……”
裴楚腦海里閃過了幾個念頭,但意識卻越發的模糊了起來,踉蹌地從桌邊站起身,幾步摸到了床邊,直接一頭栽倒,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