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車之后,踏著雪,往家里面走。
村路很干凈,而且路燈很明亮,不會讓人有半分的害怕,走在這村路上,讓人有一種愜意的感覺。
“山子?”
一個電筒照在了他的身上。
“爸?”
宋山眨眼了一下,看了一眼,拿著電筒照自己的正是自己的老爹,老爹胯下還坐著一頭狼,好像一個龐然大物在路燈上行走。
“你這是干啥呢?”
宋山看著老爹,問。
“我剛剛從宗祠那邊回來了,你咋大半夜回來啊?”宋繼方看著宋山,連忙說道。
“這么晚還去宗祠干啥啊?”
宋山略過了對自己的問題,反問宋繼方。
“四叔快不行了!”
宋繼方的情緒有些低落:“都已經住進宗祠兩三天了,我這擔心他隨時都去,就守了他半宿!”
“四爺爺?”
宋山對這個沒有什么存在感的家族老人沒有太多的印象,他問:“他身體一向不是挺好的嗎?”
“上個月他摔了一跤,送去醫院之后,就沒有能夠站起來了,繼通哥在醫院服侍了他大半個月,也不見好轉,醫生說了,就這些天了,所以他非要從醫院回宗祠去!”
宋繼方摸了摸臉上的雪:“四叔這輩子就是一個小農民,最遠也就是在明月鎮上逛了一圈,自己有時候都怕走遠了,對于老祖宗的留下來的規矩倒是很看重,覺得死在宗祠才合適!”
宋山聞言,心里面倒是有些哀嘆,沒有太多的感傷,雖是族人,但是這么多的族人,他也沒有這么多的感情啊。
不過哀傷還是有些了。
生老病死是每一個人都要經歷的,躲不掉,逃不開,仿佛這才是生命的規律。
“要不你上來,一起回去吧!”
宋繼方說道。
“別!”
宋山看著大笨寬敞的背脊,倒是能承載兩人,但是他有些不習慣,不習慣和老爹靠的這么近,總有些拘謹一樣的。
“你先回去吧,我走走!”
宋山擺擺手。
“那行!”宋繼方也不勉強,趕著大笨就回家去了。
宋山踏著血路,回到的家,家里庭院那閃亮的彩燈映照著白雪都閃亮出了一些美麗的光芒來了。
“快回來!”
當他走到了門口,門口大門站著一個身影,這不正是老娘嗎,只看見老娘拿著一塊毛巾,正在著急的看著他。
“那天不能回來的,大半夜的回來了,這還下著雪,也不知道讓人送到家門口啊的,打把傘也好,一身的雪花,冷感冒了怎么辦!”
宋山走上來了,陳如惠女士一邊嘮叨,一邊給他拍掉了身上的雪花。
兒行千里母擔憂。
這話一點都不假的。
說是出差,但是離開家半步,陳如惠的心就沒有定下來過了,老大是這樣,老幺也是這樣的,她只是嘮叨習慣了,那關心也就融入了嘮叨里面去了。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