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的空氣,壓抑的可怕,兩邊都寸步不讓的盯著對方。但是沒有人開口,似乎靠著目光就可以交流。房間里立了五個雕塑,只有桌面上放著的四個紅色一次性紙杯里的水,還在彌漫著水汽。
“談談吧。”王韻冰冷的說道:“是認錯,還是道歉,都談談吧。”
“這么坐下去,我的女兒還在病床上躺著,我還不如回去陪陪她。”王韻又說了一句:“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回去看我的女兒好了。”
“直說吧,你要多少錢?”
對面的那個穿著一身西裝,但是卻看得見內里襯衣邊上的秋衣的邊子的男人說道。
“什么?”
一瞬間,王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沒有聽清楚,還是自己眼前的人真的說了這句話。
“你說我,要多少錢?”
王韻重復了一遍男人的話,似乎是想要確定一遍。
“廢話,你不就是想要錢嗎?多少錢,我們給,二十萬夠不夠?”
旁邊那個臉上的化妝品抹得跟刷墻漆一樣的女人尖著嗓子道,看她的樣子二十萬似乎是很大的施舍一般。
“你留著錢給你兒子買墓碑吧!”王韻怒道。
“嫌少啊?二十萬還嫌少?那就三十萬,三十萬總行了吧,三十萬你放過我兒子,我問過律師了,這個案子只要你松口了,警察是不能提出公訴的!”趙母趾高氣昂的說道。
“你這個人是不是有病,我的女兒被你的兒子害了,你竟然在和我談錢?”王韻憤怒的說道:“還是你覺得錢可以還我女兒的清白,還是錢能夠彌補對我女兒的傷害?”
“說了這么多,不就是錢不夠嗎?”趙父拍著桌子說道:“你究竟想要多少錢?五十萬夠不夠,一口價五十萬,你立刻打電話給警察說你女兒是自愿的,讓那邊不要再找我的兒子了!”
“你們真的是有病,我的女兒是無價的!不是你們可以拿這些惡心的錢可以侮辱的,你們留著點錢等你們兒子進監獄了,往里面遞一點別讓那個小畜生被人打死在監獄里面了!”
王韻怒氣沖沖的說道,起身就要離開,她一句話都不想要再和眼前的兩個從頭到腳都彌漫著暴發戶的氣味的人多說。她現在是明白了為什么世界上會出生趙帆那種傷害自己女兒的家伙,看見眼前的這兩人就知道了。這種家庭,這種教育,這種思想,除了人渣能教出什么?
“什么啊,你還真的覺得你女兒那種爛貨那么值錢啊?”趙母突然高聲說道:“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兒子,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正要離開的王韻的身體陡然的僵硬住了,猛然將自己的臉轉了過來,問道:
“你剛才,說什么?”
趙母被王韻臉上的恐怖表情嚇住了,但是依舊是梗著脖子說道:“我說你女兒是爛貨!我都知道的,是你女兒最開始追的我兒子,我兒子被逼無奈才睡了她!現在我兒子不要她了,你女兒才訛上我兒子的!”
“什么?”
王韻的臉上的表情變得愈發的猙獰了,她或許可以將自己的眼前的兩個蠢貨當成弱智一樣的一笑置之,但是這不代表這兩人可以隨意的侮辱她的女兒。
“本來不就是嗎!一個巴掌拍不響,你怎么不說你女兒是一個追男人的**呢?我家趙帆這么優秀,人又長得帥,家里還這么有錢,你家女兒想要攀上他這個高枝也可以理解。”
趙母大概是誤解了王韻臉上的表情,扯著嗓子說道。
王韻一時間甚至有些想笑,她實在是無法理解,這個世界上為什么會有這種人的存在。
或許是校長方芒還有老師樊斌的表現讓她誤會了一點。
人類可不是會輕易承認自己過錯的生物,即使是罪名已經寫在了臉上,他們依舊會用各種各樣可笑的理由來推脫。如果推脫不了,他們就會在受害者的身上找到其缺陷,好像證明其鄙陋,就可以將自己的惡行命名為正義。
無罪的巡夜人誠懇的道歉,罪人卻叫囂著死者曾經偷過東西。
王韻不知道如何處理眼前的情況,原來無恥真的可以震驚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