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現在已經沒有新的實驗做了。大部分都是在檢測曾經的實驗的數據,還有驗算罷了。
他老了,他知道,自己的思維方式已經跟不上這個時代了。
而就在他即將走出辦公室的時候,一個穿著黑色的禮服,帶著圓頂禮帽的年輕人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坐在了他的對面。
“你是誰啊?你是來找趙主任批準活動的,那個什么動畫片社的嗎?”范良想了想問道:“趙主任現在不在,你等會兒再來吧。”
來人卻搖了搖頭。
“我是來找你的,范良先生。很抱歉的通知您,您的死期已經確定為九天之后。請珍惜您剩下的生命,我是您的死神。”李游微微的鞠了一躬說道,隨后消失在空氣之中。
“什么?”范良一驚,但是眼前已經空空如也了。‘
“戲法協會的嗎?還是惡作劇?”范良猜測著。
“范老師,你在這兒干嘛?中午了,你不去食堂吃飯的嗎?”一個進辦公室的老師問道。
“沒事,馬上去。對了,小夏,你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一個穿的特別奇怪的學生?”
“學生?”被叫做小夏的中年人,想了想說道:“沒有啊。”
“都中午了,哪還有學生在教學樓里啊?”
“是嗎?”范良喃喃的說道,隨后突然覺得自己的手背奇癢。
當他翻過自己手背的時候,上面只有一個古怪的十字。
“什么東西?”范良奇怪的說道。
“什么什么東西。”夏江說著湊上前來,看著范良空空如也的手背問道。
“你看不見嗎?”
“什么叫看不見,本來就沒東西啊。范老師你這視力又差了,過兩天去檢查一下吧。”夏江無奈的說道,隨后便走出了辦公室。
范良呆呆的看著自己手背上的九,心里如同是墮入了無底深淵。
隨后,范良緩緩的走出了辦公室,迎面正好碰到了趙先。
范良裝作不經意的叫住了他,把手背在他眼前晃了晃,趙先也沒看見占據了他整個手臂的那個古怪的十。
而隨著范良不斷的測試自己身邊的人,他的心情逐漸變得古怪,似乎是放棄了什么一樣。
“老師,你來啦?”他自己的博士生肖瀟問道。
肖瀟是去年考到他名下的博士生,跟在他的身后,好歹可以學點經驗。是個很不錯的小伙子,踏實肯干,就是性子有些急躁。
范良是研究基礎科學的,這種學科,出成果比出名氣難得多。很多人都耐不住寂寞,但是他一干就是五十年。早期成果無數,而隨著研究的愈發深入,便沉寂了下來。
“沒事,肖瀟啊,過兩天,我可能要搬一個實驗室。”
“啊?搬實驗室?搬到哪去啊?”
“搬回我以前那個地方,就是我最早做核外電子干涉實驗那里。”范良說道。
“搬回那里,怎么做實驗啊?”肖瀟不解的說道。
“沒什么,我年紀大了,也是時候退休了,你回頭幫我把東西收拾一下。我讓學校的人把東西搬走。”
“不是,導師你現在怎么突然說退休了?”肖瀟問道。
“沒什么,突然累了而已。你從明天開始跟著院長后面吧,然后多和那個劉奇多接觸接觸,都是年輕人,學學別人怎么辦事的。”范良說完,便換好了自己的衣服,起身回家了。
回到家里,范良一個電話打給了校長,校長雖然奇怪,但是依舊是應允了。
畢竟,范良真的已經年紀大了,應該享享清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