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秋看了一眼李游,他覺得眼前的這個人似乎是有些眼熟,但是卻始終想不起來在什么地方見過。
“要進去嗎?”李游問道,晃了晃手中的一個塑料袋。
“你再買夜宵嗎?真是抱歉,這么晚了來打擾你。”蔣秋歉意的說道。
“哦,那倒不是。我不在外面買食物的。”李游說著,拉開了自己的房門。
“沒有鎖的嗎?”
“最值錢的是這兩扇門,其他的被偷走也沒關系,而且這棟樓其實保安還不錯。”李游說道。
蔣秋跟在李游的身后,走進了房子里。
房間以一張餐桌為中心,被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部分。
左邊,古色古香,黃梨木的書架,竹子做的藤椅,一邊有著一張圍棋放在坐榻上。
右邊,古典優雅,黑色的配飾,以及暗紅色的底色,入目最顯眼的是兩張看起來比較舒服的沙發。
“隨意做吧。”李游說道。
蔣秋看著李游從提著的塑料袋里,取出了一個新的燈泡,安在了房間的頂部。
“你這個地方裝修的很有趣。”
“謝謝,我當時告訴裝修隊要中西結合,于是就整出來這么個玩意兒。”
李游故作苦惱的說道。
“是嗎?”蔣秋哈哈一笑,坐到了放在左邊的臥榻上。
李游則是坐在了竹椅上。
“我是廖醫生推薦過來的。”
“我知道,廖醫生和我打過電話了。”
李游頓了頓說道:“他說,您現在處于一個非常特殊的心理時期。”
“不是特殊的心理時期,而是我真的,算了,跟你說你也聽不懂。”蔣秋擺了擺手說道。
“您現在一直認為自己即將死了,是嗎?”
“是的,是因為。”
“我并不在乎理由,蔣秋先生。”李游打斷道:
“我們每個人都注定死亡,可以遇見自己死亡的記載也不在少數。所以,理由我并不關心。”
蔣秋聞言,站直了身體說道:“那么你想知道些什么呢?李游醫生?”
“叫我李游就可以了,我不是真正的醫生。喝茶嗎?”沒有給他回答的時間,李游便端來了一杯綠茶。
蔣秋將茶放在榻上的棋盤上,沒有喝。
“我想知道的很簡單,為什么你的生命,對你而言如此的重要?”
“這不是廢話嗎?生命對于每個人來說都很重要。”
蔣秋不滿的說道,李游卻是微微的一笑。
“并不是這樣的,蔣秋先生,每個人對于生命的定義都不相同。”
“而且每一個生命,都有著各自存在的意義和價值。”
“您對于自己生命的價值,以及自己的意義是如何評判的呢?”
“換句話來說,即使是給你更多的生命,您可以說自己不是在浪費它,而是真正的在做有著一定意義的事情嗎?”李游問道。
蔣秋的表情先是義憤的想要站起,但是隨后便頹然的坐了下去。
“來,您看,這便是問題的所在了。你口口聲聲的說自己即將死了,但是卻連自己是否處于存活的狀態都沒有弄清楚。”李游微笑著說道:“這可不是一個好狀態,蔣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