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神術,老夫乃是尊神國教的紅袍主教文天星。”老人微笑著坐在了兩人的面前,從衣袍上折下一朵粉色的牡丹,遞到唐糖手中,慈祥得讓唐糖想到自己過世多年的爺爺。
唐紙在鄉村念過中學,知道尊神國教乃是帝皇尊崇的教會,也是漢唐王朝唯一的教會,其歷任教主便也是王朝的歷任國師,自然也只而其紅袍主教究竟是何等的身份高貴,神色立馬便變得恭敬起來,連忙起身道:“主教大人……”
“不用多禮,也不用給我這個老骨頭說客氣話。”文天星微笑,眼角的褶子擠壓成了折扇,抬手示意唐紙坐下,“車上發生的事情讓兩位受驚了,還耽誤了兩位這么長時間,老夫代皇都鎮安司以及尊神國教給兩位道歉。”
“沒有沒有,大人言重了。”唐紙誠惶誠恐,連忙擺手。
“這一次辦案我們有所失職,造成了無辜人員的傷亡,也讓兩位險些受到傷害,賠禮道歉是應該的事情。”老人搖頭,慈祥且歉然地看著似乎完全沒有被剛才的畫面所恐懼到的兩位小家伙,輕輕瞇了瞇眼睛,“還想問問兩位,此番來皇都是為了什么?”
唐紙語氣沉重,哀而不傷道:“雙親都病故了,娘親去世前,讓我們來皇都來投奔舅舅,舅舅是我們唯一的親人了。”
“投奔舅舅……”文天星的臉色變得更加柔和,主教仁慈,他的憐憫之心本就超越常人,“舅舅住在哪里?本座安排人送你們過去。本座在皇都認識不少人,也知道一些住所,地段在四道內的繁華區,可以不用房費,如果需要,本座安排人連同舅舅一起送到那里。”
突如其來的恩惠,唐紙臉色沒有任何改變,人窮志不窮根植在這個鄉村少年的脊梁,他感激地笑了笑道:“謝謝大人好意,娘親早就打點好了一切,今天舅舅會來接我們,不用麻煩大人了。”
文天星略微訝然地掃視了一眼這位窮酸的少年,眼中不禁幾抹贊許,面對自己的慷慨仁慈如此不卑不亢,出生平凡但有如此心性,也難怪剛剛經歷了這么駭人的一幕,見到這么多人死去,也都沒有陷入恐慌。
“后生可畏。”老人贊揚道。
“大人,剛才,發生了些什么?”唐紙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試探性地問道。
文天星微笑著說道:“這些便是機密了,不便于告訴你們,唯一能告訴你們的是,你們沒什么事情了,你們走吧,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難,去任何一個尊神國教報我文天星的名字,不能說幫你們太多,但是一些力所能及的,其余教眾都不會吝嗇。”
尊神國教加上鎮安司出馬,這便代表了絕對的機密,而也代表了事情絕對不會出現問題,如今漢唐王朝的武力,任何種族都唯有顫栗,所以唐紙并不會想太多,提問也只是出于純粹的好奇。至于老人說的則不知道是客套話還是真話,唐紙都感激地點點頭。唐糖聽到終于可以離開,只有六歲卻老氣橫秋地長吐了口氣。
……
……
看著兩兄妹出站,背負銀劍的皇都鎮安司官員好奇地看著走出蟒車的文天星,問道:“沒有異常么?”
文天星搖頭,緩聲道:“兩個身患絕癥的可憐孩子,命苦,哪里有什么異常可言。要說異常……他們比我預想中的心性要強,剛才那么恐怖的畫面發生,他們作為親歷者居然一點都不害怕……還有便是,我都不知道怎么可以救下他們的命。”
官員一怔,地階上品的神術師都救不了他們的命?看著這對兄妹手拉手徹底走出車站,他的眼神也帶上了幾絲憐憫。
“還是記錄一下,他們雖然和這件事沒可能有關系,但是身上有值得留意的地方。沒想到事到如今,居然還有靈死病患者。”文天星輕輕地拋下這么一句,搖搖頭,“新任教主,也便是國師大人,說不定會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