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還行,每個動作堅持十分鐘,不能動。”大叔一邊舔著辣條包里的香辣辣椒油,一邊慢慢悠悠地走下樓,唐紙看著大叔離去的背影,被這下午的驕陽曬得昏昏欲睡的他舔了舔口水,打起精神,開始履行大叔交代的任務。
烈日底下,單純的少年沒有絲毫怨言。
大叔撇著拖鞋,把辣條包隨手丟到地上,下了兩層樓后,人幾乎都要和這樓道同寬的姬大媽就撞入了他的視野。
這個肥碩的女人正好似一堵肉墻一樣站在樓道口,蹙著眉頭看著他。
大叔挑了挑眉毛,道:“怎么?有事?不好意思,沒空。”
說完,他便從姬珂與墻壁狹窄的空隙擠過,走向樓下。
“學會了神術也治不好靈死病,這點你我都知道,得了靈死病的沒有一個人順利活下來,這種情況下,而你居然還把漢唐王朝最強大的基礎功法《玄神十三殺》都教給他,你們又才認識多久?總得有個理由吧?”姬珂微微側過頭。
大叔的腳步頓在了原地。
他也側過頭,一張拉碴的胡須臉,這樣看起來居然滿是荷爾蒙成熟男人氣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獨特魅力。他鄙夷一笑,道:“跟他奶奶的廣播體操一樣,什么狗屁的玄神十三殺,也只有玄圣宗那種自命清高的狗地方才會把這種東西當寶貝,對我來說,它只是個功法,而我,僅僅只是想教給他。再說,這狗屁功法老子已經修改過了,和原版本的不一樣,那就是老子的東西,我教他,玄圣宗管不著,你,更管不著。”
姬大媽當然明白,這不是什么廣播體操,看起來簡單的動作,內里蘊藏的高妙,也不是普通人所能夠理解和創造。
“玄圣宗不允許外人學,甚至都只有核心弟子才有修行的資格,不管他最終能不能學成神術,要是玄圣宗知道他學過這功法,都會殺死他,你在害他?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姬大媽的十指輕輕攥緊,這肥胖的手掌,傳遞出一股足以輕易碎鐵骨鋼筋的氣息。
大叔聳聳肩膀,道:“玄圣宗還要宰了我呢,有本事,來。”
一句話,豪氣干云。
姬珂沉默了幾秒,手掌又慢慢松開,眼神也逐漸柔和了下來。
這個道理并不難明白,要害這兩兄妹也用不著通過這種方式。
而且這看似簡單,甚至有些愚蠢的功法,實際上,乃是這個世界上,最有可能讓唐紙成為神術師的功法。
大叔抬頭瞥了一眼這肥胖的女人,譏笑道:“你呢,現在陳連環不在,你就整天照顧著這兩個小孩,連你的朱哥哥都不去找了,你們又認識多久?這孩子現在是我學生,那我怎么教他是我的事,所以你,少說話。”
姬珂沒有生氣,盯著哼著小曲繼續下樓的大叔,忽然話鋒一轉,很是平常地道:“謝謝你了。”
大叔愣了愣,抬起頭看了一眼自己這位互相看不對眼的冤家,輕蔑一笑。
姬大媽看著大叔的背影,則是覺得有些恍惚,他們認識了也有十多年了,他能夠感受到,這個邋遢男人的心境發生了轉變,似乎有什么刺激,讓他和以前,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