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狠狠地一拽鎖鏈。
尸王的身軀陡然倒掠而出,掠過大叔身側,砸向了后方的山壁。
整個山璧都發出了猛烈的轟鳴和顫抖,那面不過數十米高的山壁上半截開始崩塌,而尸王的身軀,則將整個山壁撞了通透,從后方倒射而出,砸到了近百米外的山林之中。
大叔霸氣萬分的身影,漂浮于天空,腳踩粉紅色拖鞋的他,默默地摸出了根香煙叼在嘴里。
“吼——”
于唐紙而言,尸王的怒吼聲遠隔百米仍然震痛耳膜。
尸王受傷,尸群紛紛回首,不再朝著山壁上方涌去,而像是保護蟻后的螞蟻一樣,朝著尸王被砸去的方向爭先恐后地蜂擁而去。
大叔懸浮在半空,看著下方那密密麻麻的狂奔的尸群,再回頭望著崖壁上方的唐紙,交代道:“你就在這里等我。”
說完,身軀一閃,掠向了百米之外,很快,那邊便傳來了震耳的轟鳴聲,而后那轟鳴之聲隨著戰斗的爆發,不斷地遠去,那輕易越過層疊山面還有綠嶂的阻擋的神術神輝,也不斷地遠去。
山壁上的一道道魂符不斷地閃爍著光芒,如同夜中不愿熄滅的月光,而也正是這些魂法光芒的存在,讓這片山林中發生的任何異響和戰斗之氣,都不會擴散到外面的世界。
此刻此地已經沒有了一具尸體,整片山谷顯得一片狼藉,給了唐紙一個喘息的機會,而他眼中的光彩則也越發的濃郁。
大叔展現出來的力量,無疑再一次刷新了他對強者的認知。
大叔,到底有多強?!
自豪感在唐紙的心頭濃郁如天空的驕陽。
唐紙抿著嘴唇,看著環繞著自己的護體光芒,以及周圍這一面面墓碑,焦灼地等待著,等待大叔結束掉這一切回來。
然而這份寧靜很快又消失,因為有一道墓碑像是鯊魚露出海面的魚鰭一樣滑動著,從背后的遠處掠來,在距離唐紙還有數十米的時候,忽然拔高了數米,露出了下方的那口質樸的棕漆棺材。
這早被漢唐王朝律法廢除,也早已經沒有作坊或者企業生產的棺材自動滑出,一道身影推開棺蓋,從里面匆忙閃出。
此人頭上戴著一頂草帽,身上穿著簡陋的襯衣,即便是烈日炎炎,草帽的陰影也濃郁得如同夜色,遮擋了他幾乎整張臉龐,他身上還有一股陰冷寒氣,讓此間的溫度,都明顯地下滑了數分。
唐紙的目光驟然一縮,此人,正是昨夜那位趕尸人!
“糟糕……”
他匆忙轉頭看向大叔剛才消失的方向,層巒疊嶂之間,就連神輝的光彩都已經看不到,和尸王之間那兇悍至極的戰斗,已經打去了更遠的方向,根本看不見蹤影。
此間,只有他與這位魂法師。
望著此間的狼藉,還有下方山谷中辛苦培育的尸群已經破土而出,心血被破壞的憤怒,讓昨夜面對武怡,面對巡檢司以及武怡時都極度沉著的魂法師,雙手竟然隱隱顫抖起來。
“你們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