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掩映之間的那面頹坯山崖上,躺在地上的唐紙雙瞳清楚地看到,這位帶著笠帽的魂法師一步步朝自己走來,如同是揮舞著鎖鏈的魂差,正在朝自己索納魂魄,纏繞著自己的藤蔓以及那根鋒銳無比的匕首,就是讓自己走上奈何橋的最后推手。
“我要將你的亡魂鎖入尸身內,將你的尸體練成尸傀!”
魂法師的手微微一抖,匕首尾端便在一股紫色氣流的推動下,對著唐紙暴刺而出。
大叔無法現身拯救自己,唐紙更沒有掙脫開這地獄紫蘭藤蔓的能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根匕首朝自己刺來!
唐紙這時候腦子一片空白,只能看著這根索命匕首刺向自己,而做不出任何的反抗。
噗嗤——
匕首精準無誤地刺上了腹部,劇烈的疼痛,還有那像是皮球被刺破了一樣的瀉力感,當即擴散遍了唐紙的渾身上下。
“嘶——”
唐紙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嘶鳴。
臉色極速蒼白,嘴唇顫抖,眼前的世界,都開始變得昏暗和旋轉。
……
……
“唐糖,過來吃點東西。”
姬阿姨端著一個可愛的小碗,里面盛著一碗黃色的小米粥,這個在別人眼里覺得萬般丑態的姬大媽此刻滿臉都是疼愛和諂媚,將早餐放到了唐糖的面前。
唐紙一夜沒回,唐糖開始沒覺得異常,只是以為哥哥又要幫忙收拾面館,起先還能津津有味的一個人看電視,隨著夜色漸深還是沒有哥哥的身影,她就乖乖地自己洗漱完,換上了一身干凈的衣裳,在客廳抱著蜜黃熊,等待哥哥回來。十一點的時候哥哥還是沒回來,小丫頭一個人摸著黑下樓,來到了姬阿姨的面館拍打已經關了的卷簾門喊哥哥。
好夢如春的姬大媽美妙的春閨美夢就這樣被打斷了,勃然大怒的她拉開窗戶就準備口吐芬芳,這輩子醞釀的臟話都打算發泄出來,然而發現是這個小丫頭后,像是接祖宗一樣急忙地把她接到了屋子里來。
唐糖嚷嚷著要找哥哥,以為是哥哥沒回來還在這里,發現哥哥也不在這里之后哭了一宿,眼睛都已經腫得像是兩顆小葡萄。
“唐紙是個豬,唐紙是豬,唐紙是豬……唐紙跑了不要唐糖了,唐紙不要唐糖了,我不吃……我不吃……”
剛剛消停了沒多久的妹妹抱著已經被她擠壓變形的蜜黃熊,蹲在角落里一邊哭著一邊念叨,姬大媽說什么都不好用。
在水井灣威風八面,誰見到了都要低下頭喊聲姬姐姐,只有朱哥哥敢甩臉的姬大媽什么時候這么手足無措過?她急得團團轉,面館今天都延遲了開張,就為了哄這個丫頭,結果說什么都沒用,她并不生氣,看著唐糖那我見猶憐的模樣,只是心疼不已。
今天一大早她就在水井灣轉了一大圈,把唐紙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姓舒的不開門,但顯然唐紙也不在他那里,畢竟她敲了十多分鐘門里面也沒有反應,姬大媽也實在是不知道唐紙還能去哪里,要知道這家伙昨天明明是下班回了家的啊。
“喂,老板娘,下來煮面啦!”
一個呆頭呆腦的男人電線桿一樣站在樓下,大聲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