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法師腦中只有這一個念頭,噗的一聲輕響,草帽翻滾落地炸裂成齏粉,他則變成了一團黑灰,掠向了身后那口棺材。
棺材蓋在他飛掠的同時飛揚而起,他落入棺材之后,便驟然合上,而后整口棺材如同車輛一樣掠入了木碑下的黑洞中,和它來時一樣的方式,迅速地遁離!
躲在地下控制著魂力注入,讓棺材保持飛速行駛的魂法師驚魂未定,他怎么都想不到這片至關重要的尸體種植地會被人發現,更想不到一個看起來普通的毛頭小子居然讓自己都感到了畏懼。
而不可置信的事情還在發生,他的臉色突然因為氣血的極速抽離而蒼白。他張大嘴巴看著自己剛才中刀的位置,自以為剛才噬魂匕的一擊下,他反應及時沒有致命危險,然而現在他才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生命在飛快地流逝,支撐肉身的靈魂,正在被抽離,鎖入手中的這柄噬魂匕中!
他望著手中的匕首,感到了恐懼,也感到了憤怒和不甘,自己鍛造的武器居然要了自己的性命,而他也更加無法理解,為什么那少年中了噬魂匕如此之久,居然會一點傷情都沒有,反而身軀還會愈合!
鯊魚魚鰭一樣的墓碑遠離了唐紙的視野,在移動了數公里后土地下方響起了一聲爆炸,墓碑剎那間停止,而后一道道黑煙從地下冒了出來。
只見墓碑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裂縫,然后迅速地碎裂,崩碎一地,而墓碑下的土地也出現了塌陷,露出了那口棺材。
棺蓋已經炸裂,而里面那位戴著草帽的魂法師,卻已經殞命,而后迅速地變成了一團黑氣,逸散在了這片神明俯視,但是仍然各族作亂的天地之間。
他臨死之前拼盡最后一絲力量,讓頭蓋骨所化成了一只黑色蝴蝶,蝴蝶振翅翩翩而飛,飛向森林遠端,人雖然已經死去,但是關于此地所發生的事情,忠心耿耿的他必須轉達給此地真正的主人。
……
“剛剛發生了什么?”
懸崖邊,唐紙還沉浸在剛才的奇怪體驗之中,他看了一眼自己剛才中刀的位置,現在已經毫發無損,好像剛才自己差點死去的事實從來沒有發生過,自己從來沒有中過刀,沒有發生過戰斗,而此間空落落只有自己一人,似乎連那位魂法師都沒有出現。
現在身體沒有大叔的神輝護體,周圍這些有毒的黑氣,卻仍然沒有靠近唐紙的身軀,不過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驚魂,以及自己剛才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反應,讓唐紙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黑氣的異常。
“為什么我會沒事,為什么我突然會有奇怪的力量?為什么……為什么……”
唐紙很少感到恐懼,然而此時此刻他滿頭都是虛汗,一種自己對自己的恐懼感,讓他的骨骼都有著酸澀的感覺。
他感到自己左手的手腕忽然有一些的瘙癢,剝開黑色護腕便看到,那朵本來只有根莖的黑牡丹畫,多了一個極其細微的線條,多年未曾生長過的牡丹花瓣,有了開始生長的跡象。
少年樂觀且在剛才的戰斗中,因為身體的反應而感到了慶幸的少年,臉色驟然一暗,一聲霹靂,出現在了頭頂。
身體剛才忽然痊愈了一遍,而靈死病的病情,也開始惡化?
我,還能活多久?
……
……
在皇城外的那片森林里,因為魂符的存在,兩場戰斗正在爆發,這等級別問題的處理,已經不在巡檢司的掌控范圍,而是鎮安司的工作。
只可惜,鎮安司以及整個龐大的皇城,都暫時也不會知道這場戰斗的一切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