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師陽垂著眼瞼,聲音讓這片山野的溫度陡然降低了十多度,驟然來到了寒冬一般,鋒銳的劍氣更是讓諸多荒草攔腰折斷。
“我不管是不是浩劫,我不管兇手到底是誰,我都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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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姬美人面館門可羅雀,這個周末似乎是所有的家庭都約定好了一樣,該出游的家庭都已經出游,就連平常在廣場上端著小凳子下象棋的張老爺子今天也都沒了蹤影,整個水井灣像是鬧了鬼那般,甚至在有那么半個小時的時間里,鴉雀無聲。
昨天吳太太帶著唐糖去了游樂場,今天又有班級組織的博物館參觀之旅,小家伙一大早就背著一書包的零食去了學校,在他們美女班主任的帶領下去往了城中心,要大晚上才能回來。
唐紙在沒有客人的面館呆了片刻也覺得無聊,完成了玄神十三殺的練習之后,索性跑到了池塘邊上,看著這片漂浮著各種垃圾的水面失神。
人的一生說長也長,說短也短,不知道有沒有人計算過,在這樣長長短短說來說去也不過幾十年的人生里,去除掉睡覺的清醒時間中,人類又有多少時間用在了發呆上。
唐紙的生命必定是比正常人短的,靈死病的壓榨讓他就像是顆丟在榨汁機的橘子,總是要比掛在樹上的其他果子先死亡,但是當把時間花在這種理智看來完全等同于浪費的發呆上時,他卻并不覺得是種窮人家的揮霍,因為此時此刻,才是他最放松時候。
發呆,什么都不要去想,讓腦子徹底地放空,放松。不要去想小吱的死;不要去想自己殺了林劍云;不要去想自己憑什么能夠殺死林劍云;不要去想現在整個皇都都還在熱火朝天地追查兇手;不要去想這件一系列事情還將帶來怎樣的連鎖反應;不去想那和尚為什么在皇都又為什么要救自己;不要去想蘇妲己說自己是什么魔帝之子;不要去想舅舅什么時候回來,和出行船只的電話什么時候能夠打通;不要去想大叔又去了哪里,又多久才回來,我體內還有顆妖族圣水的問題需要大叔拯救……
太多太多的問題積壓在少年還不算結實的肩膀上,以致于妖族圣水這還不知道到底是奇遇還有橫禍的問題少年都沒有給予應有的重視,唐紙在想,自己不堪重負的肩膀已經不缺那么一兩根的稻草了,但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才會被這些巨大的壓力所壓垮。
唐紙向來樂觀,但說到底,橫看豎看,也不過就是個十六歲的少年而已。
說是什么都不想,實際上又把什么都給想了一遍,唐紙的臉色有些沉郁,天空中的一朵云朵恰好遮住了午后濃烈的陽光,澄凈的藍色天空在少年的臉龐上畫出一片不是陰影的陰影。
只要唐糖還在,少年就得肩負起來所有的重任,就不能被任何的力量所打倒,所以眉梢上面的陰云又隨著他揉捏眉心之后,慢慢地散開。
一張某家新飯點的名片在水面上浮浮沉沉,水蜘蛛的細腿在它的周邊作為點綴,唐紙這才猛然想起來,社區的大夫之前給了自己一張名片,是皇都里面新來的一位著名醫生,具體怎么描述的他已經記不太清楚,但是大抵上說的是,有一定可能能治好妹妹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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