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老的手重新拿起了牌符,將其懸到了唐紙的面前。
“好的,老夫都明白了,辛苦小友了,現在,唐小友,還需麻煩你一二了,接過此牌符。順便,我也想和你聊聊,你是怎么踏上的修行路。”
仲誼伸手,“唐先生,請。”
羅里吧嗦了一大堆,結果還是要檢測,還要聊唐紙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去談及的話題,已經無可奈何地姬大媽暗暗咽了口唾沫,面對這些強大地凌駕在她之上的存在,她完全沒有辦法了,任何的花招都只會讓一切變得更糟糕,而硬碰硬更是全無勝算,況且誰又能夠硬碰硬干過漢唐王朝?
她只能抬起頭來,視線注視向了朱老八所在的地方。
朱老八仍然在切砍著牛肉,揚眉看了他們的位置一眼,隨即又垂下了臉,面無表情地接著揮刀,揮砍這把在水井灣都已經揮了好十幾年的黑刀,似乎是斬斷了他們的聯系,面館門口的事情,和他全無關系。
強大的兩只妖成功地讓驅魔護法沒有注意到他們,但是,唐紙,卻是他們此行的目的所在,姬大媽很清楚唐紙的狀況,也很清楚,唐紙根本禁不起這樣的檢查。
姬大媽絕望地回過了頭,望著少年帶著顆顆細汗的脖頸,只能去期頤,命運的審判中途可以出什么幺蛾子。
唐紙看了一眼牌符,沒有絲毫選擇的他,抿了抿嘴唇,最終還是伸出手,探向這懸在半空的木牌,這木牌上的纖細繩索,仿佛是自殺者用的長綾,此刻,即將纏繞上他的頭顱。
鎮安司的調查名冊上既然有自己的名字,那么證明自己怎么都逃不脫這個環節,既然這樣,那么唐紙只能去順應這一切。
自己殺死了林劍云這件事,唐紙并不覺得是自己錯了,如果說真的自己被扣上了殺人罪,他心中,也絕不后悔當時的選擇。
無奈逼迫出來的果敢讓他越發地無悔,伸手接過了牌符。
姬大媽的肺都因為擔憂而憋得有些生疼,心臟也都快要蹦跳出來。
諸位大衛和仲誼也都平靜地注視著這塊牌符。
因為聽到熱鬧,許多沒有外出游玩的人家紛紛推開窗戶,好奇地張望著。
一時之間,就有數十雙眼睛注視著唐紙,注視著,他迎接審判。
……
……
前面雖然有不少波折,也有大量的心理活動,但實際上的時間過去得極少,唐紙表現出來的狀態,也沒有疑點,面對鎮安司的檢查不緊張才是怪事,面對這種充滿了未知的調查方式,唐紙有所猶豫也無可厚非。
甚至,鐘炎對面前這位眉清目秀的少年有不少的好感,因為少年骨子的淳樸還有眼睛里面的那抹光芒是很多皇都的年輕人所沒有的。
但是要是拿上這塊牌符之后,將真相暴露出來,所有的好感都將破碎,所有唐紙期頤的平靜歲月,也將在他惡疾發作之前,便提前破碎。